神爽,因此病也好了很多。
只是看见承恩公夫人愤愤不平,她皱了皱眉说道,“且婠婠的嫁妆并未越过二丫头去,你在生什么气?”
就算婠婠的嫁妆多谢,可是也都是上头宫中赏赐的。
从皇帝太后到皇后贵妃,对婠婠都有赏赐添妆,这些的确丰厚,可是也不能算在楚家给婠婠的嫁妆里是不是?
这些虽然已经令人望尘莫及,到底不是自家预备的。
“五丫头已经得了宫中的添妆,难道还不知足?”楚妃宫中已经有宫女出宫来服侍婠婠,如今承恩公夫人见婠婠如同众星捧月,叫那些个宫女给侍奉得如同神仙妃子一样儿,顿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何苦还来计较咱们公中的嫁妆呢?谁家的日子也都是艰难些的。五丫头,你若是懂事,就不要计较家中给了你多少嫁妆。你也想想府中的艰难,这么十几口主子,下头服侍的人无数,那一天不成山成海的银子花了出去?楚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姐姐们出嫁,已经叫家中空虚,若是你……”
“老太太的美意孙女儿知道,只是前些时候老太太还说,要把燕王殿下送来的那些东西都给我做嫁妆带回去。”婠婠打断了承恩公夫人的话,懒得和她为了一点嫁妆计较,在太夫人紧缩的眉头里微微一笑,柔声说道,“这些聘礼,加上宫中的赏赐,还有父亲母亲给我预备的嫁妆,已经是十里红妆。我虽然是去做皇子妃,可是若是显赫太过,日后其他皇子大婚的时候,那些人家如何预备嫁妆呢?若比我多的,难免家中吃力因此抱怨。若比我的少……岂不是比不得我,倒是要与我生出心结。”
她柔软地说着,太夫人动了动嘴角,许久谈了一口气。
“所以,公中的嫁妆还是按规矩来吧。大伯母说得有理,府中也艰难。”婠婠的雍容,叫太夫人恨恨地瞪了承恩公夫人一眼。
她想要给婠婠更多的嫁妆,还不是为了府里。
承恩公夫人如今还在斤斤计较,莫非是真的要婠婠日后与楚云姐妹两个不相往来?
燕王宠爱婠婠,婠婠的话,燕王是愿意听的。
宁王如今正和燕王兄弟情深,若是婠婠愿意叫燕王给宁王说句话,楚云在宁王府翻身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可是如今却……
“那你也太委屈了。”她叹气说道。
“若是十里红妆还委屈,我也太不知足了。”婠婠不在意地说道。
她觉得承恩公夫人很可笑。
她斤斤计较的每一件事,恰恰都是婠婠最不在意的那些事。
只是太夫人难免觉得亏欠了她,因此,当承恩公夫人带着几分得意地走了,她到了晚上就把婠婠给叫到了自己的面前。知道承恩公夫人最近都叫人看着自己的院子,唯恐自己私下给婠婠些好东西,太夫人心里倦怠又厌烦,见婠婠来了,芝兰玉树一般俏生生地进门,眉目似画精致美丽,已经有了几分女子柔软的姿态,只挥手叫人都出去,这才招手叫晚安过来到自己的面前。
“没有百年的世家,也没有不衰落的豪门,更何况是咱们这些所谓的承恩公府。”
承恩公府的荣耀,大多寄托在当朝帝王的身上。
当和他们有牵连的帝王驾崩,新君就和他们的关系远了,新朝还会有新的承恩公府,自然也就把他们丢在脑后。
太夫人轻叹了一声。
楚贵妃姐妹俩没有一个生出皇子的,她总是要想想新君登基之后,楚家会有什么下场。
承恩公府也只有楚坚是个人物,余者都不是能撑住家门的,楚家的衰败,也在眼前。
她也要未雨绸缪的。
“她们都不知道,我早就预备了些东西。”太夫人颤巍巍地将一把精致的钥匙放在婠婠的掌心,带着几分慈爱地说道,“你的几个姐姐,这么多年我是看明白了,有孝心的如你三姐姐,六妹妹,也只能在后宅厮混,并不能撑住娘家。至于你二姐姐她们……不提也罢。”拍了拍婠婠的手,叫她将这钥匙收在手心儿里,她柔和地说道,“这是前些年,我给家中预备的退路,宅子良田金银珠宝……都能叫楚家就算是衰落,也富足一生。这些都没有记在楚家的公中账上,除了我,只有太后娘娘知道。”
“老太太……”
“我老了,只恐哪一日撑不住,一下子就闭了眼。往后,这钥匙给你。若楚家不败,这些都是你的嫁妆留给你。若楚家败了,你拿出一些分给他们,叫他们不至于生活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