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突然一轻,苏凉笙以为自己上了天堂,尤其是睁开眼睛的时候,可以看到一抹红衣。
诶,原来人死真的会看到在意的人,那么问题来了,就算排列顺序,也应该是她父母在前面,为何先看到的人是季青墨?
不管是谁,苏凉笙下意识地就伸出手。
然而,那个人却回握自己的手,并且将自己带入怀中。
苏凉笙愣愣地看着季青墨,真实的触感让苏凉笙终究反应过来,他真是来了。
他,不要命了吗?
这是肆刹的巢穴,若是真的过来,那就是自取灭亡。
她一次又一次地现在王者的位置上考虑季青墨的处境,却经常猜不透他的某些行为。
比如现在。
苏凉笙固然认为,为感情失控的人很可爱。然而季青墨真的这么做了,苏凉笙却忍不住想要骂人。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人都危险。
额,脸呢?她居然自动代入,季青墨是为了她而来。
肆刹看着眼前的红衣,再看一看他护在怀中的女人。
他终究肆意一笑,温和似乎都不复存在:“武林至尊,九天。算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正面交锋啊。”
“哪里。国师派了那么多明明暗暗的高手来试探我。”季青墨似乎并不在意,宽大的衣袍足以讲苏凉笙纳入其中。
对于这一件衣服,苏凉笙其实想吐槽,人家打斗都喜欢紧身衣,避免衣服太宽大,被人揪住。
然而,这个季青墨却是完成不一样,他从来都是松松垮垮的样子,宽大的衣袍似乎不会成为阻碍。
肆刹一挥手,瞬间弓箭就位:“既然你过来了,那就别走了吧。”
“这可不行。我皇祖母唤我回去吃饭。”季青墨扫了一眼,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模样,反而将衣袍脱下来给苏凉笙盖上。
苏凉笙瞬间觉得有些沉重,眉头微微皱起:“你这衣服好重啊。”
“软甲蚕丝,刀枪难入,当然不轻。”季青墨谨慎地帮苏凉笙裹好。
苏凉笙看得有些呆住了,她和季青墨并不亲近,即使有过床第之亲。如今季青墨一身贴身衣物,更显得精壮,她扯了扯身上的红袍:“那你怎么办?”
没有了这红袍,怕是季青墨也不习惯吧。
“衣袍重且宽。只会阻碍我的行动。”季青墨扭了扭手腕,向苏凉笙解释。若是他脱了这衣袍,只代表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要认真了,而且他的处境很绝望。
肆刹觉得季青墨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他一样,目光总是落在苏凉笙的身上:“剑短一分,险增一分。但是聪明的侠客会用这个当做修行。就像你的衣袍,如果脱了下来,你的速度会更快;平时那么宽大的衣袍你都能躲开,那就代表,脱去了吗衣袍,你的躲避安全空间会更大。”
“国师知道的真是太多了。”季青墨终于注视着肆刹,眼底都是浓厚的墨色。
苏凉笙环顾四周:“你一个人过来?”
“算是吧。”季青墨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苏凉笙的身上,他速度太快了,其他人跟不上。
这是他最后的资本,以余生寿命为代价。
不然,他怎么当成武林至尊,九天鬼魅一般的身手,绝对不开玩笑,江湖上也没有夸大。
苏凉笙恨不得撬开季青墨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长着草:“你是怕我一个人在九泉路上会孤单吗?”
季青墨摸了摸苏凉笙的头:“安心,我会护你安稳的。”
苏凉笙将手里的手帕塞进季青墨的衣襟,语重心长地嘱咐:“两个人出去太难了,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这是第七块破布的内容,你快点走吧。”苏凉笙终于在季青墨无限的作死行为里面找到了唯一的可取之处,可以让她完成遗愿。
季青墨看着苏凉笙,她还真的做到了,这固然很好,但是……眼前却是一个更大的难题。
比如,眼前的这支箭。
季青墨伸手握住,看向射箭的肆刹。
肆刹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箭给丢回给旁边的随从:“你们叙旧的时间应该够了。”
季青墨将那箭握断,还知道给个警示啊,没有想到肆刹人还不错,要不要好人做到底,干脆把他们放了?
不过,这些从来都是虚妄,人生需要拼搏。
季青墨一吹尾指,天空倏然飞下七只大雕,长鸣着贴近地面。
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季青墨一跃而起,将苏凉笙带上大雕,然而数万支长箭一起飞来,旁边更是有人追了过来……
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