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一群男人里面混得如鱼得水,真是……除了身体,还有哪里像个姑娘家。
但是,到底是个姑娘家啊。
九天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扔了过去:“送给你。”
苏凉笙接过,瞬间有些傻眼了,上面四个字似乎有磅礴万钧之力——武林至尊!她立刻惶恐地双手奉还回去:“大晚上的,能不能别那么吓人?”
九天沉吟了片刻:“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苏凉笙觉得这个东西,简直有千万斤一般重:“你这是何意?”
九天凝视着苏凉笙,她虽然技艺超群,但是性子却是如此耿直且不怕死,眼中也没有这个世界的人情世故。
盗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真的不放心让她如此呆着。
即使顾青山和花兮花会尽力护她周全。
“我有事要离开。盗门是你自己选择的,也是我为你选择的。你是女子,这条路不好走。若我不在,这块令牌代表你是我的人,旁人见了,也会让出三分薄面。”
苏凉笙觉得九天的眼神在深深地担忧,宛若在看一个智障!她剜了九天一眼:“我不是你的人。”
什么时候苏凉笙打上九天的标志了么!
除了并肩作战,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感情!
但是,心里似乎并没有特别抗拒。
九天撑着下巴,他也没有准备让苏凉笙承认是或不是,只是用来给她防身而已:“我也不想你是我的人,太难教了。总之,这块令牌就送给你玩吧,爱用不用随你。”
苏凉笙抛了抛手里的令牌,最终收入囊中,既是心意,怎可轻易拂去呢。但是,令牌微凉的温度似乎传入了心里,似乎有些难过,离别总是那么让人难过:“一路顺风。”
离别再难过,依旧要离别,一个成熟的人,就应该大气一些。
九天微笑地颔首,苏凉笙并没有对他的离开提出任何异议,这就是她的气度。她觉得自己可以处理这一切,盗门和危险,她都可以自己面对。
她也不是不懂得依赖,需要别人的帮助的时候,她会不卑不亢地提出来,然后记在心里,下次归还。
即使一直扶持她的人抽身离开,她也会自己站得稳稳当当的。
九天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既然如此,那我期望下次见面,你依然如此洒然,无恙无伤。”
苏凉笙觉得她现在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危险,相反九天的倒是有一种能够时时刻刻都能受伤的本事。
“你才是要好好保重自己。”她也想要敬九天一杯,为彼此之间的相遇,也为彼此之间的别离。
但是,九天阻止了她:“不能喝酒别喝。尤其是盗门的酒,我可不希望你原形毕露。”
苏凉笙便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送别了九天。
九天打开窗子,施施然地走了。
苏凉笙翻了翻手里的令牌,然后就直接躺在床上了,明明很累,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眼前总是几度浮现出九天的形象,想来也是,她初入盗门的时日里,九天帮了她许多,怪不得都习惯了。
这习惯就有些可怕了。
得改啊!
九天回到了京城,听说,这最后一块破布,所在的位置有些特殊啊。
特殊到,九天觉得,这是一个引诱他去犯罪的铁笼子。
他需要花一段时间去部署。
苏凉笙在盗门,她依旧忙成狗,盗门的资料实在太多,她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
她每日忙忙碌碌的,偶尔会停下来想,她果然是一个淡漠的人,自己一个人,不需要太多东西,只要一本书,一个墓穴,就可以终老。
她以为自己会待在盗门很久很久,等到季青墨再次召唤她,然后颠覆这天下。
没有人知道会不会成功,也许她会惨死,也许她会实现追求。
若是成功了,她便会获得自由,也许那个时候,她的心还会为九天波动的话,也许她会去到他的身边。
一切都是未知的结局,但是我们要在奋斗的路上。
为了增加成功的几率,她要掌握这个时代的盗墓规则,成为头目,将来就算死了,还能像袁科前辈一样,造一个墓穴把自己和爱人保护起来啊。
九天回到了京城,他摇身一变,又成为了季青墨。
然而,这一天,他收到了来自皇祖母的邀请。
百岁生辰。
指明要他带着苏凉笙去见他。
掰着手指算一算,九天觉得自己也是不孝的一个曾孙,一日到头在外面浪。虽然说男儿志在四方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只是,这苏凉笙他从哪里变出来啊?
迟疑的目光落在玉面郎君身上,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