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没有再说什么了,他抱着她的时候,她也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面朝他。
他长而有力的手臂将她揽到怀里,那温暖的怀抱却并不能驱散她半点寒冷。他不得不安慰道,“没事的,以后都会好的。”
他在安慰佟夫人的病吗?为没有吭声,枕在他的胳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也没有睡着,就这么抱着她。
“朕想要个孩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说。
未央闭着眼睛装睡着了,尽管她知道根本就骗不了安允灏,但不想理他。
“朕想要咱们的孩子。”他说着,将未央抱得更紧。
未央心底一阵冷笑,喝那个药还能生孩子吗?就算今晚就这么抱一晚,明天指定又要喝。呵,她真不知道安允灏到底怎么想的,一面说要孩子,一面又给她避孕药,都是些虚情假意。
如斯想来,不由得发恼,咬向他的手腕。他痛得闷哼一声,却没有拿开,继续抱着她。很快,他的手腕便出血了,未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要咬他伤他才甘心,终是放开他,“你干嘛不动?我要是咬死你呢?”
“那也是朕活该!”他说着,将她圈进怀抱。
未央任他抱着,唇边似乎还沾着他手腕的血腥味儿,她用手抹去,心底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怎么想的了。
“到底要朕怎样做,你才能开心?”许久,他仿若无奈的叹息一声。
她想说,晚了,什么都晚了。
但话到嘴边,改口问,“皇上开心就好......”
“你不开心,朕如何能开心呢?”他探过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几分调侃道,“你想要什么,千金买一笑都没这么难。”
她回过头,看着他紧蹙的眉宇,轻声说,“我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这样待在你身边。”
是的,待在你身边,看着你紧蹙眉头,看着你无可奈何。我就是不开心,你也不开心,很好,我们就都一起吧!原来这就是折磨你的办法,安允灏,你别怪我。谁让我难过呢,你说陪我的,就陪着吧!
“好啊,朕就在你身边。”他将她搬过身拥在怀里,她的头抵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气息,他轻声说,“睡吧......”恐怕以后就不能常来了。
他的声音仿若有魔力一般,那低沉的嗓音竟在唱催眠曲,那小调子和娘唱的一样。难道他跟娘学的?未央没有问,就这么蜷缩在他怀抱里,慢慢地困意上来,竟睡着了。
多年来,第一次睡得这么沉,以至于他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曾知晓。但是梦里、脑海里,都是他低沉清唱的调子,她的心一阵柔软......
醒来已经没有安允灏的踪迹,她不能连番出宫,只能继续待在宫里,让芷溪上午去看了佟夫人一趟,她回来说很好,未央其实也不安心。都疯了,再怎么好,也还是那样。
玉泉宫里,都是昨日高天祁买的冰糖葫芦,未央看着这些东西,想起了少时的自己,也想起了玉扇。
再次来到尚河殿,没有那悦耳的笛音,没有明忆温暖的笑,这宫殿冷得让人心寒。和多年前明忆在这里一样,这地方依旧清冷,未央来了半天连个宫人都没看见。
她和芷溪往里走着,路遇小海,他无比震惊的神情未央是想到了,只是没料到的是他惊得说不出话,就这么看着未央尊贵的从他身侧而过。
再往前走就是寝殿了,没有人通传,也每个宫女内侍,芷溪替未央推开房门。
“云儿姑姑,我作画时,不要打扰我。”
里面传来少女灵动婉转的声音,未央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进去。屋内的书桌上,一位绿衣少女正聚精会神画着画。她以为是云儿姑姑进来打扫房间,遂没有理会,只是说,“别碰我的画,也别发出太大声。”
芷溪想喊她,被未央拦住,她看着屋子里新作的画,似乎还未干以至于正晾着没来得及收起。
未央认真的看着画,惟妙惟肖,简直画得和真人站在眼前一样。
只是她还是不确定的在心底问,这是高天祁吗?是吗?那穿着盔甲骑在马背上,神气十足的男人,是高天祁?
可是,为什么是高天祁?
玉扇为什么要画高天祁?
未央的心一直揪着,手里紧紧握着要给玉扇的冰糖葫芦,可是,那画上的两行诗,还是让她明白了一切: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娘娘!”芷溪显然也看见了,猛地一惊,这一声喊也惊动了正在作画的人。
玉扇抬起头,脸颊本就带着笑,这会儿看着来人,下意识的脱口唤,“未央姐姐?”
那一瞬,未央才明白,什么叫做“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惊为天人似乎已经不足以形容此刻看见司马玉扇的震撼,说她比后宫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美,似乎都是一中辱蔑。她不该在后宫,不该受束缚,那眉眼间的灵秀,真该是那天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如此晶莹剔透,让人无法触碰,不忍染指。
见未央不说话,玉扇转念一想,这才忆起后宫来了个静妃和未央姐姐一模一样,思及此不由得有些怅惘,微微俯身,“玉扇见过静妃娘娘。”
她是太上皇的玉姬娘娘,未央本不该受她一拜,但是看着她,未央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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