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心里全是不满。
安允灏在玉泉宫换了身衣服,冲图海道,“让军机处的大臣去朝房议政。”
“是。”图海领命而去,安允灏本是要走的,突然回来冲未央道,“以后朕要是再睡过头不醒,你就将朕扔出玉泉宫,知道么?”
“什么意思?”未央没听明白,安允灏就已经急匆匆的走了。
芷溪进来帮未央梳洗,从她口中未央得知,这是安允灏第一次旷早朝,恐怕一时她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未央又想起了安允灏赐的“静”字,才觉得用在这时候最恰当不过。她也知道早朝于君王而言多重要,可是每天也太早了,感觉就一眨眼安允灏就要早朝,他似乎天天如此,身子有些吃不消啊。而且喝醉了酒,脸色差得要命。
一时心软,却将他和自己,都置于人言可畏的风口浪尖。以前在北凉也经常听闻北凉皇帝宠幸哪个宠妃几天不早朝的,她以为,安允灏一日不去不要紧,谁知......
“怎么办,娘娘,恐怕太后又少不了一顿责罚,今天要不就不去凤仪宫了。”芷溪诚惶诚恐。
“没听见皇上咳嗽了吗,是真病了。太后心疼皇上,也不会责罚我的,再说每天都去凤仪宫请安,今天若不去,岂不是落人话柄。”未央又道,“不用上妆了,这样憔悴点才好。”
“嗯。”芷溪领命,忽而想起什么似的,道,“高将军早间派人来了,说要求见娘娘。”
“过几日吧,这几天本宫想去凤仪宫帮太后抄抄佛经,静静心。”未央淡淡的说着,强忍着想见高天祁的冲动,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一回京凭着像未央就已经是备受瞩目了,她不能再有任何动作,现在必须得静几天,最好让所有人遗忘她。至于苏青宁,以静制动看来是最好的,她要逼得苏青宁自乱阵脚!
去凤仪宫,太后见未央脸色苍白,早前皇上又咳嗽的来请安请罪,说病了才耽搁早朝。太后也就没生气了,毕竟更心疼儿子,且未央照顾他一晚,脸色也难看得要命。
未央说要留在凤仪宫小住几日,陪太后帮她抄佛经,太后自是欣慰。这后宫的几个妃子,没一个诚心礼佛的,赵湘湘和雷秋素的性子根本不静,苏青宁太静了,静得让太后觉得假,而且对嫁过人的贤妃,她终究心底是排斥的。
说到雪楹,因为太像未央的缘故,她竟看不透这个丫头。不知道是她能装,还是自己老糊涂了,亦或者被未央迷了眼。
日子总算平静下来,未央住在凤仪宫且还在抄佛经,侍寝的事自然是排不到她身上的。这几日听闻西边有叛乱,大将军要出征了,而皇上多数都在临月宫雷秋素那里,这个敏妃因其父是将军,在后宫向来顺风顺水,且她为人也乖巧,深得太后喜欢。
未央斋戒期间,就曾见过雷秋素来凤仪宫几次,笑脸盈盈的样子,让她好像看见了四年前的自己,也是这般天真浪漫。
不由得心里一酸,想回到过去,又似乎回不到。
所有人都快将静妃遗忘,这个女子在后宫人眼里,有点儿神秘又似得宠呢,又不太宠,以至于所有人一直处于观测中。直到未央入凤仪宫斋戒,众人才彻底将她定位“无危害妃嫔”。
她们哪里知道,越是无害越是让她们出乎意料,未央不急,她一点都不及,来日方长,只要活着,还有什么不可以呢?
宁寿殿。
太皇太后鹤发童颜保养得极好,脸色甚至比赵太后还要红润。而跪在她面前的苏青宁就显得苍白多了,哪里像外界传言得宠逍遥的样子。
“青宁来给姑奶奶请安,愿您玉体安康、吉祥如意。”苏青宁跪着行大礼。
太皇太后笑,“都好些日子没来了,这一来倒把哀家吓到,怎行这么大的礼。你们还不快把贤妃扶起来。”
“正因还些日子没来,青宁才觉得不孝极了,还请姑奶奶见谅。”苏青宁跪着给她奉了早茶。
“这大早上的,地上凉快起来。”太皇太后接过茶,苏青宁这才站了起来,乖巧的立在一旁。
“你能来看哀家,哀家就很高兴了,哪里还会怪你。现在你是新帝的贤妃,当然要以伺候皇上为己任,能早点给咱们皇室添丁,那才是对哀家最大的孝。”
闻言,苏青宁的泪顿时就在眼眶里打转,太皇太后不解,“这好端端的,怎么还哭呢!”
“青宁不孝,恐要辜负姑奶奶的厚爱。”说着,竟再度跪下。
“今个是怎么呢?”太皇太后脸色也严肃起来,“是不是后宫有谁欺负你呢?别哭,说出来,哀家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