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样儿。
噫,倒是个十分标致的男娃儿,圆乎乎的小白脸子,细皮嫩肉的。一双飞柳眉很是浓黑。眼睛虽未睁开,但瞧他闭眼的弧度和长长的睫毛,便可猜出他的眼儿定然又大又亮。还有那挺直的小鼻梁,红润的小嘴巴……唔。是块倾国倾城的好料子,假以时日,祸乱一方也未可知。
九明媚将男娃儿丢给春酿照顾,自个儿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舒展了小身板儿躺在褥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儿:“到了地方告我一声儿。”
春酿点了点头:“好。”
男娃儿受惊过度,但是身子已经大好了,这皆是九更的功劳。春酿越的猜测不透了,九更有时恶质得惹人崩溃,有时又善良得倾力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她到底是善还是恶?
马蹄儿重又踏起步子,马车亦开始前进,她们不远万里从丹都来到密杨郡,为着俩混账东西。春酿要亲见仇人命丧黄泉,九更则是要她的一滴血泪。也罢,待她将血泪还与九更,日后最好是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现今……
春酿叹了口气,从车里的木箱中取出两条薄被子,一条盖在男娃儿身上,另一条……
春酿轻手轻脚地挪过去,要给九更盖上。好歹她为瑶公主报了血仇,好歹她帮忙促了蔡庸蔺环一案,好歹她们现今还是同路的。
突然,九明媚猛睁了凤眼儿,直勾勾地盯住她。
春酿唬了一跳:“那个……我……我只是……”
九明媚忽而弯了眉眼,笑眯眯地将一盘子火烧眼珠递过来:“路上闲适易饥荒,嚼些零嘴儿罢!”
肠胃一个小翻滚,春酿:“呕……”(此处省略一万匹草泥马……)
秋雨绵绵,下了整夜,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方才止歇。只是雨丝儿刚止,秋雾又巴巴地赶上来,将密杨郡城罩在一大团子白汽儿里头。能见度约摸着只有十来米,马车磨磨蹭蹭地赶到城门口时,便只见着了浓雾裹着的一架大门,连城门上头立着的守卫都看不清。倒是颇有几分走岔道儿,来了天界南天门的错觉。
城下守卫正要盘查这马车上的人员,便瞅见一道黑影儿从车上跳下来,趴着城墙根儿便开始狂呕乱吐。吐出来的皆是绿糊糊,怪恶心来哉,可怜这十五六岁清清秀秀的小姑娘,也不知是得了什么病症。
那小姑娘尚未吐完,便又有人掀了车门帘儿,从中走出个绝色美人儿来。
美人儿白裙飘飘,黑飘飘,耳坠儿也飘飘,眼角眉梢的灿然微笑,更是让守卫们也瞧得心扉儿飘飘。
美人踏着轻快的步子,从车里一路越到白马背上,亮了亮掌心金牌。
守卫们瞅见金牌,立马把飘飘的小心脏撤回身子里,连连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