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是狗,是狍鸮,食人的魔物,你不能养它!”壮年人看起来很凶,很可怕。
“我不!”小少年倔着性子,徒手刨开积雪,把它抱了出来,“咱们家阿虎阿熊都吃过人肉呢,它们咱都能养,凭什么狍鸮不行?”
“阿猎,听话!”
“阿爹,留在这儿,它会冻死的。”阿猎把它裹进毛皮外套里,“它还这么小,哪能吃得了人?我就养它一阵子,等它长大了就放走。”
壮年人拗不过儿子,只得准了。随后的五六年里,小狍与阿猎形影不离。不管阿爹说多少次要赶它走,阿猎都有法子把它留下来。
狍鸮是魔物,不是寻常的动物,它有强大的力量,也有自个儿的思想。生活在人群中,人肉的味道嗅起来美味得很,只要它稍一动手,每日里都不愁吃不着人肉。可是,阿猎也是人,想到有一日要吃掉阿猎,它宁愿饿死自个儿。所以,每每馋了,它便同族里的虎豹一同去捕猎,每次都捕得最多。
叔歜族素来热爱强悍有力的猛兽,更热爱驯服猛兽时的酣畅快意。每个少年在十五岁那年,都要展示自己驯服的猛兽。同岁的少年之间还要比赛,最强者为“族兽之王”。
为了阿猎的荣誉,小狍火力全开,咬死了五只土狼、八只野猪和两只大黑熊。族人们瞧了瞧小狍,再瞧瞧自家的小兽,顿觉前者伟岸得很。一时间,族里的少年们成日里吵着,也要一只狍鸮来养。
狍鸮的老窝在魔界,到人间的都是见人便吃的成年狍鸮,哪来那么多小乖乖给他们养?
于是乎,阿猎带着小狍在族里溜达,趾高气昂,威风凛凛,帅得不要不要的。
于是乎,小狍跟着阿猎在族里溜达,威风凛凛,趾高气昂,酷得不要不要的。
在阿猎眼中,小狍不是宠物,是战友;
在小狍心里,阿猎不是主人,是亲人。
它不会让阿猎死,哪怕全天下的人类都死了也无所谓!
杀人,吃人,吃人,杀人,是本能,也是它的坚持:它要阿猎活!
婴儿哭声骤然增强,嚎得整个山洞瘆得慌。狍鸮瘫在地上,内脏被翻了个遍,命已经差不多耗完了,可它的魔气非但未尽,反有越聚越强之势!
黑腾腾的魔气凝聚在腋下那对眼珠子里,突然迸射出数道白光,白光略过之处,大火顿起,连地上的碎石头都烧起来。半空里飘着的人魂都吓坏了,到处乱飞躲闪。
八晌一边躲闪白光,一边握紧铁剑,要给狍鸮也来一剑。但白光太强太密,他几次三番要靠近,却都找不到突破口,反倒被射到了三四次,胸前、大腿都烧起来。
九明媚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展开梅笼结界,灭了他身上的火。梅神的结界自然结实,可那白光的脾气也挺爆,竟有几道刺穿结界,略过八晌的右耳。“轰”地一下,又是一顿烧。
眼见着八晌就像个易燃易爆物品,烧得十分干脆,连她最爱的胸肌都点着了。九明媚的小脾气也立马着了:“他娘的狍鸮,本神挂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