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费用,写个条子报上来。”阮健公不耐烦的说。
路承周张了张嘴,本还想多问几句,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几天路承周的变化也很大,对人性的揣摩,让他知道,哪怕自己再争取,也只是徒劳。
阮健公的神情,明白无误的告诉了他,孙保全的案子,有了重大进展。
看到路承周转身走了出去,阮健公反倒有些意外。
在他看来,像路承周这样的毛头小伙子,应该年轻气盛,目中无人。
之前的路承周,似乎有这么一点苗头,毕竟他是克莱森琪的学生。
然而,今天的路承周,表现得很沉稳。
路承周到下午,才听说,上午阮健公带着人去抓绑匪了。
听到这个消息,路承周马上想到了早上阮健公眼中的那丝亢奋。
路承周唯一意外的是,怎么没听到侦缉股的人出动呢?
另外,阮健公是怎么知道消息的呢?
但路承周知道,自己无需去调查,因为温秀峰会比他更加急于知道答案。
阮健公的行为,简直就像在温秀峰脸上,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
温秀峰得知阮健公的行为后,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线索。
阮健公的行为,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很快,温秀峰就查到,问题出在二十四号路的邮差上面。
绑匪几天没打电话,阮健公估计,绑匪可能会给孙家写信。
因此,阮健公找到送二十四号路的邮差,让他把12号的信,先送到巡捕房。
昨天阮健公就收到了绑匪的来信,约在今天上午在凤林村交钱。
得知消息后,温秀峰带着人,恼羞成怒的赶了过去。
然而,阮健公已经回来了。
让温秀峰唯一欣慰的是,阮健公并没有抓到绑匪,他失手了。
阮健公确实在凤林村布置了包围圈,但绑匪也很机警,发现有人埋伏后,便钻进高梁地逃走了。
人没抓到,可不仅仅是丢面子的事。最重要的是,绑匪知道孙家让警务处出面,肯定会将气撒到孙保全身上。
搞不好,就此撕票也不一定。
阮健公原本后发制人,通过邮差先一步拿到线索,确实很漂亮。
然而,他让绑匪跑掉,这桩露脸的事,马上就变成丢脸了。
孙祝龄一直在警务处等消息,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得知阮健公失手后,他丢下一句:“此事无需再烦劳警务处”,就离开了。
孙祝龄回到家后,侦缉股的人,被孙家“请”了出来。
孙家已经不再相信警务处,想要付赎金,与绑匪“私了”。
路承周得知消息后,既没去12号的孙家,也没回巡捕房。
这个时候,干好本职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去哪里,都是找不自在。
况且,这个时候,阮健公也未必有时间。
下班后,路承周才听说,温秀峰与阮健公,在警务处副处长刘立峰的办公室大吵了一顿,差点大打出手。
路承周回到宿舍,准备换了衣服出去,没想到,竟然碰到了难得一见的同舍廖振东。
“听说今天你也去了凤林村?”路承周好奇的问。
“那些人太鬼了,还没露面就溜了。”廖振东站在路承周旁边,不到他耳垂。
他的声音有些尖,发出一种像猴子似的吱叫声,怪不得外号叫廖猴子。
廖振东显然不想多说这件事,毕竟失手了,说完后马上走了出去。
路承周随后走出来时,碰到颜海荣,他倒是向路承周说起了温秀峰与阮健公大吵的情况。
“你是没看到,当着刘副处长的面,差点动手了。”颜海荣笑嘻嘻的说,好像此事与他无关似的。
“如果阮巡官能多带点人手,或许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路承周轻轻一叹。
“谁说不是呢。”颜海荣应了一句。
路承周下班后,去了趟康伯南道仁安里的广发旅馆,不管绑架案如何,自己的任务更重要。
虽然组织上,要求他以个人名义,趁机打入军统。
但路承周认为,自己加入军统也不能太急切。
想要加入军统,只能以退为进,就像当初刘备三顾草庐一样。
晚上,路承周见到张奉新时,就特别表明了“态度”:“可以为国家做点事,但不想加入军统。”
路承周三天没有出现,能再看到路承周来广发旅馆,张奉新已经很高兴。
路承周的想法,他也很支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加入军统,也要一步一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