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确定他们是你的朋友?】
这就是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了。
在工作室高层——韩觉和关溢夫妇——展开会议的时候,关溢把风险一条一条拎出来给韩觉说,完了就差没说出【才刚有点人气,你就又跟以前一样狂了?】这样的重话。
韩觉整个人还是很冷静的,关溢他们还是愿意听韩觉说服他们。
在韩觉心里,他觉得这件事还是很有搞头的。另外,当导演的这个机会终究还是让他没法保持平常心。
正如夏原猜测的那样,每个编剧在写剧本的时候,心里其实有自己的画面。
有的编剧忍得了,然后找了比他更能拍好画面的导演合作,有的编剧忍不了,就最终自己当了导演。
韩觉对于电影也是有野心的。更何况他也忍不了那个要大肆修改他剧本的赵姓导演。
按照正常轨迹的话,他如果要坐到导演那个位置,首先得先让自己的人气足够大,大到不用经常跑行程来维护人气,其次钱得赚足够多,不让工作室里的员工喝西北风。有了时间和闲钱之后,他才能自己组建一个制作团队,然后还得拉投资。如此拍上个几部,他最终才可以当上导演。
然而单单是第一步【人气足够高,钱赚得足够多】,就不知道要多久。
最终,韩觉一再向关溢夫妇保证,说他的人气不会被剧组拿去当噱头大肆宣传。并且在电影入围电影节之前,不会对外公开他就是导演和编剧。而他本人也会兼顾好美利坚和华夏的行程。
在这样的保证下,工作室的高层还是同意了。
如果最终成品入围不了电影节,那到此为止,一部不曾公开过的电影,是不会对韩觉造成履历上的影响的。而如果电影入围了,那说明电影质量还行,到时候名字不仅要公开,还要拼命宣传。
另外韩觉说的,在拍电影之余跑行程,简直艺高人胆大。也就制作公司都是韩觉的朋友;大家拍电影是为了给贾伦斯圆梦,也没太认真;演员都是没有地位美利坚演员,韩觉才能这么“大牌”。
关溢夫妇俩不开心,小周却是很开心的,特别开心。
不单单是因为有了新的搞笑视频可以拍,还因为他觉得这是离自己成为演员,距离最近的一次。
于是小周在就胆子很结实地跟韩觉说想演变态杀手。
韩觉当然没有同意,说这个电影没有变态也没有杀手可以给他演。韩觉还说,如果不嫌弃时间短的话,他可以演一个隐藏在社会里用餐厅服务员来进行身份掩饰的变态杀手。
小周为出镜时长大感可惜,但还是答应了这一邀请,光荣地成为了一名龙套服务员的扮演者。
到了机场,韩觉又是被保镖夹着穿过人群。在和前来送别的粉丝们告别之后,韩觉终于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在飞机上,韩觉却没有和往常一样眼罩一遮就闷头睡去,也没有痛痛快快地拿出平板看电影。
他拿出了一本本子,在上面不断写写画画着什么。
本子上面有时候是具体到椅子摆向的画面,有时候是一大串小周看不懂的英文。
小周坐在韩觉的边上,拿着摄像机偶尔拍拍韩觉的脸,偶尔拍拍本子上面的东西。
小周对比心目中所谓导演的形象,韩觉的头发算短的了,衣着整洁,而且还帅,实在不像个电影导演。但韩觉无比认真且专业的样子,也不像是玩票。
“韩哥,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小周在看了韩觉写写画画十分钟之后,终于开口。
“别问。”韩觉头也不抬地说。
小周还是问了:“原来的那个导演哪里去了呢?”
“谁知道呢,大概被辞退了吧。”韩觉轻描淡写道。
当时,韩觉坐在花坛边缘,身子前倾,双手合十竖在嘴边,满脑子浆糊。整个人介于【好特么兴奋】和【快特么冷静】之间。在阳光里也瑟瑟发抖,就像是冬天哆哆嗦嗦去查分数,结果查出来一个高到难以置信的分数的学生一样。
直觉告诉韩觉,成为导演是件好事,然而一贯相信直觉的他,这次犹豫了很久,因为他担心这所谓的直觉其实是心底炽烈的欲望。
被夏原的助理给叫回过神的时候,韩觉才发现大家都已经上了车,靠窗的人看着他的表情都面带同情。
韩觉浑浑噩噩上了车,路过那位导演的时候,导演嘴角玩味,当着整车工作人员的面大声说:【小伙子,个性不能当饭吃。现在给你个教训,你十年后会感谢我的。】
韩觉只觉得这个导演莫名其妙,你工作都可能要没有了,还想教人怎么吃饭?
那次取景当然是取不成了,夏原就说下次取景另作通知。
仅仅两天之后,韩觉就开始感谢那位导演了。
韩觉答复给夏原,说还是愿意试试当导演的。夏原他们一点不觉得意外,直接就通知了韩觉下一次取景的时间和地点。
之后大家在群里聊天的时候,谁也没提到那个导演。群里谈论更多的,还是贾伦斯把韩觉的狗拐跑了这件事情。
于是韩觉也就不知那位赵姓导演的去向了。
“没了导演,所以才用编剧顶上吗?”小周若有所思道。
“反了。”韩觉说。
“反了?我反了?”小周疑惑,以为韩觉在学古代的官员看到大胆刁民的样子,“是我说话太直接了吗?”
韩觉懒得理蠢材。
过了几秒,小周突然想到什么,猛地一拍大腿:“啊!我想到了!”
韩觉撇撇嘴,觉得小周还是有救的。
【是编剧想当导演,所以才辞退了原来的导演啊,哎呀呀,我太坏了。】韩觉觉得自己这种关系户真是影视圈毒瘤,但是当杜烈的滋味真的很爽。
小周压低了声音,让惊讶从嗓子眼里钻出来:“韩哥!你!你该不会是想把这部电影当做礼物送给章老师吧?!”
“!!!”
韩觉手里的笔在纸上狠狠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