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要知道,孝字当先,无论你多有理由,当是忤逆父母这一条,说出去,就够让人用唾沫子淹死你!”
辛瑟瑟嘴角微微一扯,点头道:“太太说的是,今天是女儿太鲁莽了一点,还望父亲不要跟女儿一般见识。”
辛瑟瑟自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徐氏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这是在古代,一个孝字压下来,就够她吃一壶了!
而且她也不想继续在这里跟辛太师等人浪费口舌,所以徐氏将台阶递过来时,她就顺势下了。
辛太师看她突然改变了态度,还以为被自己震赫下去了,用鼻孔俯视着她,得意道:“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错了?”
辛瑟瑟心里觉得这辛太师好笑至极:“女儿的确不该将父亲气成这样,只是女儿刚才的话没有变,要银子没有,要命有一条!”
辛太师原以为她服软是怕了自己,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冥顽不灵,一张老俊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一阵紫,指着她再次怒斥道:“孽障,我今天就打死你!”
徐氏怕他真的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冲过去抱着辛太师的腰,扭头让辛瑟瑟赶紧离开:“三娘,如今你父亲正在气头上,你还是快离开,迟些再来跟你父亲道歉!”
徐氏要冲当好人,辛瑟瑟虽然不想承她的情,但也不至于蠢到跟她对着干,她点点头,一眼不出,带着如梦转身就走。
辛太师气得火冒三丈,伸手将徐氏推开,挥着她的鼻子骂道:“蠢妇,谁让你自作主张了?别以为让你管家,你就能爬到我的头上来作威作福,你要是敢背叛我,我立即就休了你!”
“老爷好没道理,妾身如此这般,还不是为了老爷,老爷如今在气头上,自然不管不顾,可气消之后,老爷可就是要头疼了!”
徐氏也是气得不行,她这般吃力不讨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辛府,他不承情也就算了,还当着下人的面如此叱喝她,真当她是泥人做的啊?
薛管家让人将徐氏扶起来,在一旁和稀泥道:“老爷,夫人这话倒是真心为老爷着想,夫人进府这么多年,照顾老爷,管理后宅,将府中上上下下都打点得十分妥当,看在这苦劳之上,老爷也不该如此责备夫人。”
薛管家这话可谓戳到了徐氏的伤心点,她眼眶一红,捂着帕子低声哭泣了起来。
“好了,都是一把年纪的人,还哭哭啼啼的,让孩子看了也不难为情?”辛太师这人也是吃软不吃硬,尤其是看不得女人哭。
当年叶氏也就是用这招,让辛太师宠了她那么多年,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否则就是哭死在他面前,也不能让他那石头般坚硬的心软化。
薛管家看辛太师态度软化下来,料想着后面他们两人应该吵不起来,于是便带着下人下去了。
辛四娘和辛七娘等人也不好继续呆下去,起身跟辛太师和徐氏告辞。
一众人走后,正堂里只剩下辛太师和徐氏两人,徐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看着辛太师道:“老爷今日实在是太心急了,就算是要跟三娘要银子,也不用当着众人的面跟她提,难道你还不知道这三娘的性格吗?素来是软硬不吃,天生的反骨!”
辛太师冷哼一声:“你现在倒是会说她的坏话,刚才你怎么跟哑巴一样?还擅作主张让她走人?”
徐氏埋怨地别了他一眼:“我不让她走,难道还真眼睁睁看着老爷做出日后后悔的事情吗?”
辛太师眼底眸光森冷:“这孽障,以为攀上了八王爷这棵大树,就能够将辛家一众人都不看在眼里,她难道不知道,一个女子再怎么厉害,若是没有娘家的支持,她就永远都没法在夫家站稳脚步,更何况老王妃有不喜欢她,她难道心里没底吗?真是个鼠目寸光的蠢货!”
徐氏转着手中的佛珠,勾唇冷声一笑道:“老爷既然知道她是蠢货,那又何必跟一个蠢货计较呢?”
辛太师俊眉一挑,瞪着鹰眸道:“你道老爷我闲着没事做啊?若不是最近人脉被折,京城各点生意也遭到了打击,我何至于要她那点银子?如今宫里大皇子和二皇子越发成气候,宜贵妃在宫中举步维艰,处处需要银子打点人脉,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为她想办法!”
原来辛太师要这十万两白银,表面是个辛七娘,实际上要辛七娘带着进宫拿给宜贵妃,让她拿去为三皇子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