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心中立马冒出一种不祥之感,两眼猛睁,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颤颤巍巍的问道:
“你、你是说,他……他已经、已经死了?”
“没错,早在十年前,山峰就死了!”虽然他还想再多装一会儿,但提起师傅之死,山河的情绪也跟着低落了下来。
“此话当真?你、你没有骗我?”
见忘戒不信,山河则继续说道:
“当然是真的,他……是我亲手埋葬的!”
听山河这般说道,忘戒是再无怀疑,强忍的情绪也终于爆发了出来。
就见他忽然跪倒在地,两手狠狠的抓住面前的沙石,双肩猛抖,如同受到了万般打击,失声痛哭道:
“峰儿!峰儿!呜呜呜……”
那哭声,听上去就像是广漠中悲凉的狼嚎,肝肠寸断。
那表情,看上去就好似丧子的慈父,痛不欲生。
听着听着,看着看着,山河也情不自禁的跟老者一起流下了泪水。
见老者得知了师傅死讯后,居然伤心到这般地步,山河对他的话语再无怀疑。
因为,那份真真切切的悲痛,可不是师傅的仇家随便能装出来了的。
除了亲人,唯有挚友才会这般的悲伤!
……
大约三五分钟后,忘戒才渐渐停止了哭泣。两眼无神的跪在地上,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大师,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您节哀。”这段时间,山河也来到了忘戒的身边,坐在一旁劝道。
听过山河的话语,忘戒才回过神来,微微点了点头,抹去了悲伤的泪痕。轻叹道:
“唉,山河,你能不能跟我讲讲,山峰他是如何离世的?”
“噢,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相信了忘戒的身份后,山河对他是再无隐瞒,便将十年前的往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哦,这么说来,你们也不知道山峰所说的仇家到底是何人?”听完山河的讲述,忘戒率先问道。
“不知道。”
“哎,你说你们并没有找到山峰的尸骨,那、那他是不是还有可能活着啊?”忘戒又抱着些许希望问道。
“嗯,我和师姐当时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几年过去了,师傅再也没回来找我们。而且那晚,就连师傅平日最珍视的黑铁杖都被人打断了。所以,我们就想着,师傅怕是已经归西了。”山河则带着几分悲意回道。
“噢,是这样啊……”闻言,忘戒先遗憾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突然问了一句:
“对了,你刚才说的黑铁杖,可是那乌金黑铁沙陀杖?”
“对、对,原来大师知道那铁杖的名字啊!那杖子是我师傅生前最珍爱的宝贝,平时连碰都不让我碰。有一次我偷出去玩了一会儿,结果师傅一回来,就狠狠揍了我一顿。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乱动了。只可惜,最后连它也没能逃过劫难,被人打成了几段……”
待山河说完,忘戒的两眼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因为那根铁杖,正是忘戒当年送给山峰之物。而山峰竟视其为珍宝,忘戒得知后,难免又伤感了起来。
而不知内情的山河,立马关切的道:
“大师,你怎么又哭了?要不,咱们还是先不说师傅,等您情绪好些,咱们再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