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前二哥带我见过邀月姑娘,还在画舫上听了一曲琵琶,端的是佳音。后来在西湖上也听过一次,只是没见到人。”
玉扶同玉官解释着,又细看邀月,她面色苍白犹带病容,涂抹了朱红口脂来掩饰。
“姑娘不必见外,仍按从前称呼便是。”
邀月微微颔首,比起从前见过的柔情模样,多了许多愁态。
玉官到底是男子,心思不够细腻,他若看出邀月的病态,当不会请她来表演。
可邀月拖着病体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玉扶下意识朝三楼看去,梅字雅间的窗子开了一条缝,看不清里头的情况。
不知道二哥知不知道邀月来了?
邀月顺着她的目光看上去,这玉膳楼是环形的建筑,站在一楼中间可以看到楼上,楼上的人也可以看到底下的表演。
玉扶看的那个方向,一定是顾酒歌在的方向吧?
玉官喜道:“既然小姐也喜欢邀月姑娘的琵琶,这就再好不过了。原先我去请邀月姑娘的时候,还担心姑娘抱病不肯出。好在姑娘已经病愈,愿意来玉膳楼表演。对了小姐,二公子来了吗?”
玉扶看了邀月一眼,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想必玉官告诉邀月今日顾酒歌会来,她才会挣扎着病体来一遭吧?
“那就好,大家别站在这里说话了,小姐后院请。”
邀月欠身一礼,虚弱道:“我也下去准备了。”
玉官把玉膳楼的经营物资、盈利账册并一应建筑等物,详详细细地给玉扶介绍了一通。
玉扶笑而不语,听他说话和从前判若两人,越发佩服。
“你把玉官藏哪里去了?我认识的玉官可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玉官一愣,才意识到玉扶在开他玩笑,有些羞赧。
他道:“小姐别取笑我了,若不是小姐拿的主意、出的银钱、派的人才来帮我,玉膳楼哪来今日?这是小姐的产业,我只是替小姐照管着,不敢居功。”
“才不是。”
玉扶道:“这是你的产业,那些东西都是我借给你的,银钱和人其实都是大哥哥出的。我的名头也是借给你做生意的,你只答应我,日后我来吃饭不许收钱便是。”
她玩笑间,把自己和玉膳楼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让玉官做真正的主人。
玉官急道:“这是当然的,不但是小姐,顾侯府的人来,都一律如此!对了,我打算换个名字,这名字犯了小姐的讳,不宜再用。”
“不必,我从不忌讳这些。”
玉扶爽利地落下话,听得前头琵琶声起,便道:“走,我们去看邀月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