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
下一站是定海。
“广东前线不是大捷吗?那发匪是如何到这里的?”
定海总兵葛云飞抓狂一样吼道。
在他脚下是沈家门炮台,而在他前方沈家门的航道上,定镇威三舰一字排开缓缓驶来,六个大烟囱不断喷涌着滚滚浓烟恍如驾着妖风,侧舷所有的炮门都打开,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伸出,甚至通过千里镜可以看到最前方威远号甲板上一身金色盔甲披着红色披风负手而立的杨……
杨妖人。
“看来那大捷是假的啊!”
他身旁的游击罗建功哀叹一声。
“报,镇台大人,祝军门令,本月庚午发匪陷福州,沿海各镇严加警戒以防其蹿扰!”
他身后一名军官行礼说道。
葛云飞接过他手中的公文,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然后抬起头看着海面上三艘喷射火焰的战舰,在那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利呼啸声中,他忍不住慨然长叹。
“奸臣误国啊!”
在他的叹息声中,第一枚炮弹在沈家门炮台上空不足十米处炸开,山寨版铝热弹的璀璨焰火让所有清军全部张大了嘴,然后那火星伴着炮弹碎片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焰火下面一尊炮位上,十几名清军士兵立刻被这火雨笼罩。就在他们惨叫着四散奔逃同时,一个火药桶冒出了火光,葛云飞几乎是本能地扑倒在地,就在他扑倒同时身后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在气浪的撞击中,他一旁那报信的军官立刻倒飞出去,紧接着一尊崩飞的大炮从天而降正好砸中这个倒霉货,就像被砸碎的西瓜般血肉在扩散的硝烟中飞溅。
葛云飞的世界一片寂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爆炸的震撼中清醒,然后用力晃了晃脑袋颇有些艰难地爬起来。
“撤退,撤回定海!”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他毫不犹豫地吼道。
“跑得倒挺干脆。”
威远号甲板上曾韬看着仓皇逃离的清军笑道。
“这定海守将是谁?”
杨丰问道。
“回陛下,定海镇总兵葛云飞。”
曾韬赶紧回答。
“他?他应该不是逃跑的人,继续前进准备在定海和他大战吧!”
杨丰淡然说道。
的确,葛云飞不是逃跑的,他守沈家门毫无意义,这座炮台上总共只有八个炮位,根本不可能与明军三艘战列舰上数十门大炮对轰,死守沈家门的结果只能是真死,但定海不一样,青垒头,五奎山,东岳山,晓峰岭一座座炮台再加定海城,构成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互相依托互为支援,比孤零零一座沈家门炮台强多了。
很快杨丰的舰队就需要面对这个要塞级别的防御体系了。
“陛下,您是否移驾?”
曾韬小心翼翼地说道。
就在他说话间,一枚炮弹正打在甲板上,虽然已经是射程极限,这炮弹已经没什么力量,但从天而降的几十斤重大铁球依旧打得甲板上碎木飞溅,一名倒霉的士兵立刻被碎木打在肩膀上流出血来。
“不需要!”
杨丰说着向他一招手。
那士兵赶紧走过来低头行礼,杨丰伸手拔出那碎木,紧接着将手按在他流血的伤口,转眼间那伤口就完全消失了,随即杨丰抬起手,那手上沾着的鲜血化作一团雾气消失。
“去吧!”
他挥了挥手说道。
此刻海风吹动他的披风,阳光照耀他的一身金甲,整个人仿佛在一层金色光华中。
那士兵激动地趴在甲板上叩首然后起身重新回到自己岗位。
曾韬也立刻退下。
而在甲板上那些七斤半线膛炮两旁,操作着大炮不断开火的士兵们此刻在炮弹的呼啸中无比平静,在这神灵光芒的照耀下,他们一刻不停地完成着机械的程序,将炮弹射向远处的青垒头炮台。因为航道束缚和射界问题,再加上另一边五奎山炮台的攻击,定镇威三舰必须在青垒头炮台射程內和清军对轰,这样挨炮弹就不可避免,当然,清军的炮弹打到这些战舰上也没什么用,因为射程极限的炮弹根本不可能击穿厚厚的柚木,最多也就造成甲板上士兵零星的损失。
除非它们能逆天般正中某门大炮。
但很显然这不太可能,话说那些清军在山寨版铝热弹爆炸中,还能坚持着向明军开火就已经是葛云飞治军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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