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那里发疯一样鼓噪着。
城墙上守军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那如狂暴犀牛般,拖着狼牙棒带起的尘埃,在关前狭窄古道上狂奔的身影。
四百米距离转眼过去。
横亘关城前的壕沟边,杨丰纵身一跃,瞬间站在了城门下,伴随一名将领的尖叫,城墙上那些士兵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手中所有弓弩全部对准杨丰,密集的利箭恍如阴云,在他那面盾牌上撞起如暴雨的声音,甚至还夹杂着沉重的石块。在这几乎淹没他的攻击中,杨丰斜顶盾牌大吼一声跃向城头,顶着密密麻麻的利箭瞬间越过箭垛,那沉重的盾牌狠狠撞在那将领身上,后者立刻惨叫一声倒飞出去。紧接着杨丰手中狼牙棒急速横扫一圈,周围三米內就一个活人也看不见了,下一刻他将盾牌随手向右侧一扔,然后拎着狼牙棒腾空而起,一下子到了十米高的半空,他在半空双手举起狼牙棒,长啸一声连人带棒呼啸落下,那狼牙棒狠狠砸在城楼顶。
就像当初被他砸碎的大食人战船一样,在那八百斤重狼牙棒凌空重击下,那城楼瞬间飞溅起无数碎木和瓦砾,然后整个城楼从中间折断并直接塌了下去。
杨丰重重落在城墙上。
他面前整个城楼轰然坍塌。
“降者免死!”
他拎着狼牙棒,在飞扬的尘埃中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两旁喝道。
他两旁那些拿着武器的叛军士兵一个个战战兢兢,用恐惧的目光看着他,突然间一个士兵尖叫一声,将手中武器往地上一扔,然后就那么尖叫着,不顾一切地冲向下城的台阶,其他那些士兵面面相觑,紧接着所有人全部尖叫着冲向那台阶,而这一幕就像瘟疫般,急速沿着城墙向两旁蔓延开,守城的所有叛军全都开始冲向最近的台阶,涌下城墙向东打开关门逃亡,几个将领还试图阻止,但转眼间就被冲倒然后踩在无数大脚下。
“呃?”
杨丰愕然了一下。
他其实就是来装个逼的,没准备真正攻城啊。
函谷关并不好攻,这座著名的险关卡在一条峡谷入口,一边是涧河一边是山,东西向大路横穿关内,整个函谷关以关楼为核心,分内外两重关城,其中外城墙外延与南北两边山上的城墙相连,完全堵死整个峡谷,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军队无法展开,杨丰之所以在四百米外列阵就是因为再向前已经没法让他这样耍威风了。
再往前空间就不够了。
如果进攻的话要么添油式硬怼,然后准备好大量的伤亡,要么干脆在关前排几十台投石机砸,好处是这座关城不大,配重投石机的射程几乎能够覆盖整个关城。
但投石机需要时间来制造。
虽然杨丰之前在长安造了一大堆,但那东西是不可能推过崤山的,哪怕就是拆开了也不行,那些山间古道很多地方都还是木头栈道呢,怎么可能抬着以吨计的大木头通过,所以只能造新的。
而他这一次纯粹是耍威风,吓唬一下守军摧毁他们士气的,并不是真正想要攻城,真正攻城至少得再过一个月,当第一批投石机造好以后才开始,可是这也太不给面子了,上万精锐居然这样让他吓跑了?这还是横行天下的范阳精锐吗?这还是让大唐盛世一夜崩塌的安史大军吗?
“唉,为什么就不能让人好好装个逼呢!”
杨丰站在空荡荡的城墙上,看着脚下正在清空的关城,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骤然间刺耳的呼啸传来。
他的左手猛然向旁边一伸,一支床弩射出的巨箭立刻被抓在手中,那箭头距离他的脑袋甚至不足一尺,他带着一丝冷笑转过头,看着左侧数十米外一名趴在床弩上的将领,后者也在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下一刻杨丰骤然蹿出,恍如一道闪电般瞬间到了他们跟前。
“你叫什么名字?”
他在几乎相距不足半米的位置看着这名将领说道。
“安,安武臣!”
后者哆哆嗦嗦地说。
“安禄山一族,罪无可恕!”
杨丰说道。
说完他手中狼牙棒呼啸砸落,鲜血和碎肉四散迸射。
杨丰抬起狼牙棒,也不管上面的鲜血直接扛在肩头,然后眺望东方。
“洛阳,我来了!”
他骤然间大吼一声。
在他背后无数士兵汹涌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