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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叔急得想要站起来。
陆小芒飞快地从柜子最上面一格掏出一只盐水瓶,盐水瓶里装了半瓶液体,她把塞住瓶了的皮塞子拉了出来闻了闻,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芒,你还小,还不能喝酒,这酒店是粮食酒,五六十度,小孩子喝两口就会醉。再说了,你下午还要上学,要是喝了酒去学校被老师发现了,可是要被罚站的。”
德叔站了几下都没能站起来,只能坐那儿干着急。
陆小芒原本还打算尝下确认下度数够不够的,这下听德叔说了之后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德叔,芳婶回来了。”陆小芒突然指了一下门外。
德叔转头去看时,陆小芒就飞奔而来,直接把大半斤高度白酒全淋到了他划开的伤口上。
酒一洒到伤口上德叔就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叫了起来。
陆小芒提起干净的旧秋衣快速地把他的腿包了起来,在伤口两头用力勒了一下,又疑惑地嘀咕了一句:“唉呀,时间太久了,林益阳了伤都是自己躲小黑屋子里包扎的,我只听过没亲眼看过……是要勒一下的吧?勒住了,血就不会大量涌出来了吧?”
算了,反正她只会做这样程度的包扎,聊胜于无吧。
陆小芒抬起头,抹了一下额头上因为紧张涌出来的热汗,叮嘱德叔:“躺平,睡好,我帮你把腿先吊起来。”
德叔没动,迷惑地瞪着小芒,痛得直呲牙。
“小芒,你这孩子,你这到底是要弄啥子?一会儿用酒泼我一会把我还要穿的上好的秋衣拿下来包伤口,一会儿又要我躺到不要动,还要把我的腿吊起来。
你,你这是要杀猪哦?
我听说只有杀猪的时候就会把猪吊起来开边……”
“杀猪可以吃,杀人人能吃嘛?叫你别动就别动啊,我刚想起点有用的东西又被你岔没了。”
陆小芒凶巴巴地找来了一条长绳子,从德叔的腿弯处穿过,然后把两头往床顶的那根杠子上拴。
她个子不够高,踩着床沿要踮起脚才够得着那根木头杠子,德叔又不太配合总扭,一条腿的重量怎么说也有二三十斤啊,陆小芒拴绳子拴得想发火,语气自然而然的就不客气起来。
好不容易拴好了绳子,陆小芒又累出了一身的汗。
脚尖也踮酸了。
伤口的高度高于心脏的水平位置,好像就能减慢血流速度,这样吊高应该也可以吧。
“德叔你等着,我去罗金家看看林克来没,来了的话我就让他顺便过来帮你看看。”
“罗光明那腿昨天就看过了,林克今天还来干啥?”
“看起来叶李昨天掉下坡磕掉了一口牙还被牛踩得半死的事德叔还没听说。叶李伤成那样,林医生估计天天得往罗光明家跑,我这会儿过去,应该能碰得上。”
德叔愣了愣,“罗光明和叶李今天确实出来,队长也没说叶李出事了,大家都不知道这事儿,你这小机灵鬼消息倒灵通,连人家是被牛踩成这样的都知道。”
德叔无心的一句话,却给陆小芒提了个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