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捏住她的下巴,“是天蓝会伤心还是你会伤心?”
“不过都没关系。”
他自问自答,完全不给秦歌说话的机会,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将她抱坐在自己大腿上,伸手撇掉她脸上的泪水,唇角有丝诡异的弧度,他在笑!
秦歌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笑容……
恐怖到她不寒而栗,甚至不禁怀疑,是不是下一秒她就要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去……
“宝贝,今天算是一个警告,你知道荣靖深是妹夫就好,我当你半夜是病急乱投医,事不过三,你已经为了荣靖深在我面前放肆两次,再有一次,我保证代价是你承受不起的重中之重!”
秦歌心头狠狠一颤,脸色倏然惨白,可商亦臣眼底嗜血的玩味已然消失。
商亦臣是个奇怪的人,上一秒分明整个人还阴翳的像是从地狱冲出的撒旦,他带着警告的声音还在她耳边盘旋,可这一秒已经温柔的搂她入怀,耳鬓厮磨,而秦歌似乎早已适应他这种无常的转变,即便心有余悸,却还是配合了他的情绪。
靠近了秦歌才看清楚他一边脸颊略微有些红肿的手掌印。
只是还没来得及多想,商亦臣的声音已经再次传来,“好了宝贝,现在你亲自送荣靖深去天蓝的病房,我要你亲口告诉天蓝,你对荣靖深从来没有一丁点兄妹以外的想法。”
“……”
秦歌嘴角一抽,真贱!
却又有些不解,“天蓝怎么了?”
商亦臣撇她一眼,神情异常温和,可又分明带着某种‘告诉你也好,你就能死了那个心’的轻蔑,“怀孕了。”
“谁的?”秦歌一时之间脑袋没有转得过来。
商亦臣一记眼刀子飘过来,秦歌瑟缩了下,连忙点头附和,“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
病房外。
荣靖深被商亦臣的手下打得几乎站不起来,脸上却是一点伤都没有,秦歌下意识想要上前扶她起来,圈在她肩膀上的那条手臂却是一紧,紧接着商亦臣一记警告的眼神丢给她,秦歌只能讪讪作罢。
只是这边刚到顾天蓝所在楼层,另一边已经有护士急匆匆追过来,是找商亦臣的。
“商先生,您快去看看吧,傅小姐她高烧不退……”
秦歌感觉商亦臣搁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明显僵硬了下,虽然不知道那位傅小姐是什么人,但秦歌以为他一定会过去,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同荣靖深一起先去看顾天蓝的准备了,却听头顶他声音传来,“发烧了找医生过去就是了。”
那护士诧异的站在原地,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在瞥见面前男人微微皱起的眉头时立即识趣的噤了声。
————
顾天蓝的病房很安静,庄心碧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报纸。
顾天蓝见着荣靖深几个人进来,原本终于平复的心情却又突然起伏起来。
荣靖深进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顾天蓝怀孕的消息,一时之间分不清悲喜。
那边顾天蓝的眼泪还含在眼里,这边庄心碧丢下手里的报纸起身几步站定在秦歌面前。
“秦歌,作为天蓝的母亲和你未来婆婆我都需要一个解释。”
庄心碧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就连眸底也是平静无波,可正是这样的平静此刻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一点点掐住秦歌的脖子,收紧……
秦歌有些心虚的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般,“对不起,昨晚我找错人了。”
“找错人?好,我接受这个理由,可是秦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提醒你,你要嫁的人是商亦臣,进的是顾家的门,但凡以后你有一点或是半点不知廉耻的行为,我保证你往后的生活一定不好过。”
顿了顿,她看一眼商亦臣,视线又转回到秦歌身上,“早在几年前你不是就很能耐的爬上我儿子的床了么?那么我也相信你有那个本事让自己的丈夫以后不该去的地方别去,不该碰的人别碰!”
她不顾秦歌脸上吃惊之后又难堪的表情,最后那句话,与其是说给秦歌听的,倒不如说是对商亦臣的警告,话音落下,庄心碧踩着高跟西安‘踢踏踢踏’出了病房,一时之间病房里的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秦歌的肩膀被商亦臣捏得生疼,他的隐忍清清楚楚落在秦歌眼里,秦歌突然有些好奇,庄心碧话里那个商亦臣不该碰的女人是谁?
她心底似乎有丝涩然,但最终又被巨大的无力感给冲散。
任何有关商亦臣的情绪缓慢滋生的时候对她来说都是致命,这一点秦歌一早就已经熟记于心。
嫁给商亦臣之前她是需要放空,可绝对不是对荣靖深那种年年岁岁渐渐暗淡至平静的依赖或爱慕,而是之后的年年岁岁里头逐渐侵袭了她心智的名为商亦臣的病毒,她需要一种强大的抗体,将某些还未完全成形的情感扼杀在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