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种时候倒是显露出了奴隶的好处,他们能做到比士兵更高的纪律性,当真是一点声响也没有闹出,安静得如同一个个幽灵鬼魂穿过街道。
在奴隶场外边等着的人是石凤岐向上央借的,都是些极为可靠的人手,他们引着这几百号人穿过街道时,有着诡异的宁静。
那老伯酒馆的门又悄悄打开,这些人领着奴隶鱼贯而入,进入了老伯酒馆,老伯他站在门口,低眉顺眼不说一句话,不似平日里卖酒时那般热情卖力的样子。
石凤岐走过去,对他问道:“街上打点好了吗?”
老伯点头:“街上的人都是懂规矩的,公子放心。”
“那就好。”
奴隶们快速离去,老伯酒馆的门又合上,里面未再传出半点声音。
石凤岐看了南九一眼:“等一下若是韬轲问起奴隶是如何运走的,你只说是有人带着他们从城门离开的,可好?”
“这样说对小姐会更好吗?”南九的心里,只以鱼非池为重。
石凤岐一脸苦笑:“若你不想她再有什么麻烦,这样说是最好的。”
“好。”南九便立刻答应下来,不再多问。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又有两辆马车赶了过来,打头的马车上坐着的是迟归与韬轲。
迟归的脸色极难看,一副很想干呕的样子,南九平日里与他练剑的日子多,见他这般难受的样子便过去拍了拍他后背,又点了他几处穴道,缓了缓他的难受。
“我是做不来这事的,小师姐就该叫你跟韬轲师兄一起,让我与石师兄一起才是。”迟归向南九抱怨着,弯着腰拍着胸口。
韬轲跳下马车,对石凤岐点了下头,他们两不是迟归与南九这样的小孩子心性,知道今日夜间之事时间紧迫,半点工夫也没耽搁,抬着马车上一堆一堆的事物就往关押奴隶的场子里走去,走到门口,石凤岐对迟归和南九说道:“南九你进来把刚才的铁链和铁锁换掉,迟归跳上屋顶去放风。”
那些铁链铁锁是被利剑一剑斩断的,等到日后有人查看,便能发现这其中的端倪。
如此细微的地方石凤岐都考虑到了,可见其人心性之缜密,也令得韬轲有所侧目。
几人一阵忙活,赶得匆忙,总是将后来马车上的东西全都搬了进去,马车也是空一辆赶走一辆,又重新上了锁,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迟归跳下来急道:“不好,两头都有人过来了!”
四人站在一处,望望四周,准备从这地方先行离开。
绿腰倚着窗子看了半晌,也没看明白这些人到底在做些什么,但看着这些人似乎是在四处找地方藏身的时候,举了烛盏过来,用手挡了烛光再拿开,如此几次,总算是引得他们注意,打开整扇子冲他们挥手。
四人相视,最后目光落在了韬轲身上,韬轲想了想,说:“此时离开怕是后面的事不好办,先去她那里避一避也好,她值得信任。”
“师兄都这样说了,那我们便放心大胆地上。”石凤岐笑说一声,先行纵身而跃,跳进了绿腰的窗子。
等得几人都进来,绿腰赶紧关上窗户,又闫上门,看着这四人也不说话。
韬轲知道今日之事有点大,倒不是不相信绿腰,而是怕她知道后对她不利,便立刻熄了烛火,对她说:“什么也不要问,你只当今晚没见过我们几个,有人问起你,你就说你早早睡下了,什么也不知道。”
绿腰的眼睛在他身上漂亮地转了一圈:“你这是在担心我?”
聪慧的女子。
后面三人听着掩嘴发笑,故意偏头,留得韬轲一脸尴尬。
韬轲对付女子是真不拿手,竟是红了耳根,清了清喉咙才说:“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绿腰乐得一笑,觉得这人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有趣,眼神一媚:“你为什么要担心我?”
“我哪有担心你?”韬轲恼道。
“那你就是不在乎我死活了。”
“你……”
石凤岐拍拍韬轲的肩,沉痛说道:“不要跟女人讲道理。”
他是吃过讲道理的苦头的。
南九与迟归听不太懂这些打情骂俏的古怪话,只是一脸懵懂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位小伙儿年纪一般,身高一般,长得也都好看,如此站着倒也令人赏心悦目。
几人正说着闲话,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韬轲与石凤岐也不再嬉闹,走到窗子旁边打开了一丝细缝,看到从老街两头围过来了十来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