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既然这样那我就跟你一起回去吧!”
说着,胡明华又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便继续抬脚越过高修,直接朝前面的男生宿舍楼走去。
而高修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脸上明显一愣,还站在原地拿犹豫的眼神朝我望了望。
一看他似乎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我便立刻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心里也不由得同时腹诽道:哎呀你还是快走吧,别再磨叽了!
看到我的样子,高修似乎还有些不解,但最后也只是朝我点点头,便朝胡明华的背影追了过去。
直到看他们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远处的树影中,我握在骨笛上的手这才微微放松下来,然后转身朝暂住的宿舍楼走去。
折腾这一天,回到宿舍之后我本已经困得不行,但还是不得不在睡觉之前简单地做了场法事,又念了几遍回度往生咒,好让谢思澜和那个叫王绘芯的女孩子的魂魄能早入轮回。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个谢思澜能在太阳底下现身,也多半是因为吞食了幽曜的关系。而且之前赵庭君也说在实验楼的楼顶上感受到过幽曜的气息。
至于今天在球场上救我的,十有八九就是附身在胡明华身上那个人。不晓得他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在我毫无觉察的情况下,一直蛰伏在胡明华身上,只在自己想要现身的时候才出来。
而且从他能一招打散谢思澜的魂魄这一点来看,身上的法力可能还在赵庭君之上……一想到这一点,我就不由得心有余悸地朝胸前的骨笛上摸了摸。
因为心中记挂着这些事,这一夜我自然是睡得不安稳。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便接到杨阳打来的电话,说是杨进已经醒过来了,除了饿久了身体有些虚弱之外,别的也没什么大碍。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也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一回来到W市,我不仅了解到谭净慧拥有绘画才能的真相,还意外得知老爸果然还活着的消息,不得不说是喜忧参半
还有那个附在胡明华身上的男人,虽然他说话的口气似乎句句都向着我,但他身上那股阴厉如地狱恶鬼一般的气息,却让我有些望之生畏,不晓得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默默在心里把这些事情都前前后后都想一遍,我便又到医院里探了一回杨进。杨阳已经打电话跟医院请了两天假留下来照顾他,而我却不得不赶回学校。
毕竟中秋节的假期已经过完了,而且赵庭君的魂魄也因为离云朦山太远而虚弱不少。再加上这几天接二连三地帮我解决麻烦,现在已经连个形都化不出来了,必须得尽快赶回去让他恢复过来才行。
坐车到乡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小面包车在坑坑洼洼的柏油路上下颠簸着,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到河边的路口。
我头昏脑涨地从车上下来,感觉胃里的酸水儿真往上翻。
脚下这条破路已经十几二十年也没见过人来修一回了,坐个车就跟受刑似的,所以我才每回都执意要自己骑自行车儿去镇上的。
扶着路边的一棵大杨树缓了半晌之后,我胃部的不适感才算是过去了。正皱着眉头转身打算朝回村的那条小路上走时,我却突然看到路旁的一间厕所边上站着个眼神阴冷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连衣裙,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嘴唇青紫,脸色灰白。裙子下摆被不知从哪里来的血迹染得通红,还有一小股血正顺着她的小腿源源不断地朝下流着。
这长时间以来,我见鬼也已经差不多见习惯了。所以在看到这么个血淋淋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之后,我面上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继续走自己的路。
到老牛岭的时候天都已经擦黑了,我姥姥正在灶屋里忙活,一看到我从门口走进来,便立刻一脸欢喜地朝我笑了笑。
我这几天身上虽然累得很,但看到她老人家高兴,我也立刻跟着放松下来,直到跟她一起吃完夜饭又聊了一会子之后,才回到自己房里去洗澡睡觉。
不想睡到半夜的时候,就突然发现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像条滑溜溜的蛇似的在我身上上下游走。
我先是模糊地挣扎了一下,然后便反应过来是赵庭君出来了。于是立马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掀开被子一看,果然发现一个雾蒙蒙的人影子,正把脸贴在我身上,不停地厮磨。
我看得心中微微一动,禁不住压低了嗓子朝他道:“赵庭君,你还好么?”
那人影的动作立刻一顿,然后抬起那张模糊的面容望了望我,继而毫不迟疑地俯身下来,直接朝我唇上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