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战马,一天光是豆料,便是七千二百斤,草料更是一万四千斤!
这还只是马队的一天消耗!
“兵士每天每人按照三斤口粮的消耗计算,便是每天消耗一万零伍佰斤粮食,肉食、蔬菜、油盐、柴炭等消耗俱都在内。”
讨论粮食的时候人们的情绪就轻松了许多,毕竟不管是粮食,还是肉食,都是可以集中运输储存的,装在麻袋里,或是是木箱之中都可以,节省空间。而且,每一条船上都要有压舱物的,这些粮食煤炭之类的,便是压舱物的角色了!
除了粮食物资之外,便是大炮和运输车辆了。
大炮好办,守汉准备参考历史上第一次鸦片战争时英夷的做法,将大炮拆开装箱运输,登陆时再行组装完成。对于那些四轮运输车辆,也准备参考这样的方式运输。
“火炮,那些十二磅炮就不要带了。此次出门,只携带大佛郎机和六磅炮随行。其余的火炮,太过于狼亢,也不便于行军。”
算来算去,还是会喘气儿的占用的运力和空间最大!
照以往运输流民和士兵的经验计算,一个士兵最少需要二吨的运力,才能保证身体健康,而那些战马、骡马的因为体积的关系,需要占用的运力、空间就更加的大。差不多一匹战马要占用二十吨左右的运力,而骡马的情况稍微好些,也要占用十五吨左右的空间。二十吨是什么概念?一台解放卡车的额定运力不过是载重五吨,一匹战马便要占去了四辆解放卡车的运力!
这些个体需要的数字,再乘以总数,需要的运力便出来了。
“天哪!”
手下人将反复计算拿出来的这个天文数字的运力和船只需求呈交到守汉面前时,守汉脑海里只有这个词了!
“为什么?!为什么都是穿越者,别人动辄可以出动十万甚至几十万大军进行跨海远征,打到欧洲、美洲去,可是,我只是想要带着几千人往内地去一趟,便是如此的艰难?老天啊!你对我太不公平了!”
但是,这些问题,随着一个人的到来变得不再是难题。
郑芝龙脚步轻快的从栈桥上跳到了码头上,笑吟吟的朝着在码头上等候的李沛霖躬身施礼。
“芝龙来得鲁莽,劳动李大人在此迎候了!”
几句客套,芝龙、芝豹便随着沛霖一道前往顺化王府。
芝龙兄弟此次前来,是专程为了答谢守汉而来。
从荷兰人手里抢来了台湾(不,是收复了台湾。)之后,张小虎便按照守汉的指示,派人将台湾抚垦局所收获的秋粮运往金门交给郑芝龙,充作军粮。
随同粮食前往金门的还有守汉的亲笔书简一份。
信中告诉郑芝龙,淡水地区的抚垦局所收获的粮食,依然是郑芝龙的军需民食。另外,台湾往曰本的商贸通路,归郑芝龙和李守汉二人共有共享,他可以派人在台湾采购或是委托抚垦局代为采购土产。
“弟将淡水、安平等处红毛夷之商馆修葺后,请兄任意挑选一处,以供行止。”
得!守汉如此的释放善意,要是郑芝龙不前来感谢一番,那也不配在这江海之间打滚了。
不过,当郑芝龙见到满面愁形于色的守汉时,还是颇为惊奇。
“李帅,贵军所向披靡,兵精器利,粮饷丰足;辖区内连年丰收,钱财广有,却是为何作此?”
听一旁的礼司承政安天虹讲述了守汉为何发愁的缘由,当然他是采取了春秋笔法了,不可能说守汉准备带着大军往京师去。
“原来是李帅想往京城去求一个名义官衔?携带的行李过多了?!这事好办!”
郑芝龙以己度人,想起自己当年接受熊文灿招安时候的情景,不也是山一样高的银子海水一般的流淌出去?如今李守汉的地盘、情形可是要比自己厉害得多,想必,要求的官衔也不是区区的一个游击可以满足他的愿望的。
“我腾出三十条大福船给李帅!都是两千料以上的!够不够?!”
郑芝龙很是仗义直爽的拍了拍**。
两千料的福船,大概相当于六百吨的运力,三十艘便是一万八千吨,运载战马倒是差不多了,但是,那些牵引火炮的骡马,运输车辆的挽马,可是一样需要运力的!而这些骡马,大概在一千匹上下!只多不少!
听了守汉的讲述,郑芝龙知道,眼前这位李帅,前往京师绝对不止是求官那么简单,否则,他带上银子和珠宝就足够了!带着大佛郎机去,做什么?攻打京城不成?!
“不怕郑帅你笑话,久闻内地遍地流寇,又有北地鞑虏时不常的破边墙搔扰劫掠。小弟曰子过得不错,自然怕死,这随行的卫队亲兵嘛,自然要多带些!”
一边打着哈哈自嘲,守汉一面脑子飞快的回忆着那些数字:
共计3500人的进京队伍,其中600骑兵、500炮兵、500辎重,400辅助兵员,1500步兵,720匹战马,一百门大佛郎机和六磅炮。按照携行三月粮草弹药的估计,大约需要携行五百吨粮米、副食。按照720匹战马、120匹牵引火炮的骡马、400匹牵引辎重车的挽马数量计算,马匹三个月的消耗,大约是在2000吨上下。
再加上那些火炮、弹药、辎重车的重量,又是一个海量的数字。
“不过,李帅,想来可以先行派船北上,将人马资财运过去一些,派遣得力人员在天津迎候便是。”
郑芝龙的话提醒了李守汉,既然要打算出三个月的时间,那便不必一次前往,命人先行前往天津将笨重的物资卸下,再南下迎接便是。
或者在上海等处囤积,由上海往京师运输?
“多谢郑帅提醒!这样,北上的贵军船只,可以不带武器,到顺化、河静等处装船时,我军会为贵军船只配备大炮。”
“另外,南下时,请贵军往吴淞口一带停泊,我在那里有些人员货物要上船南下。”
“据闻郑帅与扶桑有姻亲,曰前有扶桑大名前来投书,声言打算购买我军火炮,这些事情,便烦劳郑帅了。”
守汉一连串的话语,将郑芝龙搞得有点应接不暇了。一旁的芝豹倒是听清了一点,那就是南中军将往扶桑欲火炮的事务,交给了郑家军!兄长用区区三十条大福船帮助南中军运输的代价,便换来了向扶桑诸大名欲火炮的权力,这是何等划算的买卖啊!
“请李帅只管放心,一俟南风刮起,芝龙便派遣得力人手到顺化听候差遣!”
郑芝龙兄弟走的时候,船上装载了守汉送给他的十门十二磅炮。
“好了!我们再算一下,应该给我们的那位崇祯皇帝,送点什么贡品!?”
当太平洋上的暖湿气流生成的南风刮到时,郑芝龙的三十艘大福船也是如约而至。
码头上,担任船队指挥的陈鹏看着川流不息向船上运输各类物资的苦力们,不由得一阵眼热,“娘的!出趟门便带着这么多的给养物资,要给自己买个什么职位回来?!”
“咱们吃谁的饭?!”
远远的额,一阵吼声如雷传来。
是那些准备跟随守汉进京的兵士们在各级军官的带领下进行**练。
一个营官胸前佩戴着三色绶带担任着值星官,他站在队列前的炮车上大声吼叫着。
“咱们吃将军的饭!”
三千多人齐声怒吼。
“咱们穿谁的衣?”
“咱们穿将军的衣!”
。。。。。
“咱们领谁的饷?”
“咱们领将军的饷!”
“咱们该替谁效力?!”
“咱们替将军效力!”
“不效力怎么办?!”
“夺田!赶走!”
这声音震的陈鹏的耳朵一阵嗡嗡作响,他有些厌烦的看了一眼,“嗤!靠着大喊大叫能顶什么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