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着发达的畜牧业。同时,这里还出产铜。
这样的地区,如何能够逃得过守汉那贪婪的眼神?
“这件事,本来是汉元商号要打算做的,不过,叶琪到此地以来,承蒙各位父老贤达多方相助,自是无以为报,便将此事告知各位,各位如果有兴趣,不妨前往一试。”
“大人!”
最先投靠南中军的许美珍,很是热切的站起来,“如果我去了泰卢固,从那里的苏丹或者别的什么人手里买到了棉花、马匹等物,价钱先不说,这进口的关税该如何计较?”
得!问题又回到原点了!
守汉制定的税率和税则其实也很简单。
对于我需要的商品,采取低税率进口,甚至是免去关税进口。对于我不需要的商品,或者是奢侈品进口便要征收高额关税。
“马匹,特别是一些良种马的进口,基本上免税,如果达到了一定数量的话,主公还会给予你一定的奖励。棉花的进口税,应该是在值百抽五的范围内。”
“那,那些红毛夷人前来贸易,船上往往都是金银,并无货物,这个。税率应该如何计算?”
各位未来的海关税务员们已经眼睛里冒出了绿光了,这样的数字对他们来说很是重要。
“金银之物。便是算是奢侈品了,属于不是十分亟需之物,按照四分之一的比例征收!”
“咕咚”一声,许重山很清楚的听到了自己身边的人吞咽口水的声音!他很是鄙夷的看了那人一眼,然后很悲哀的咽下了自己口中的分泌物。“红毛夷人大抵每船运输便是数万两金银,通扯五万两计算,照四分之一的标准征收,便是一万二千五百两。我从中抽取百分之三,那便是三百七十五两!”
他的心算极快,转瞬间便将自己的收益计算的轻轻楚楚。
“轰!”
“轰轰!”
在满剌加炮台的警告下,一队西班牙大帆船丝毫没有停船接受检查,允许一旁与他们并行的双桅横帆船船上的缉私和税务人员登船的意思,只管挂起满帆,乘着此时正是有利的西风。打算乘着这阵风,直冲出满剌加海峡的东口,管他的什么南中军海关,在大西班牙帝国面前,东方的官吏和将军们都是一坨犬类动物的排泄物。
“作死!”
站在舰首甲板上的张小虎,习惯性的咬了咬牙。从牙缝里迸出这个词。
“给缉私船打旗语。命令他们开炮,传令,待命的火箭船到李家坡的水域待命!如果缉私船开炮之后还拦截不住这几条船,到了李家坡水域,火箭船就给我放火烧!”
这是满剌加海关开张以来。见到的最大的一支船队,想来是因为见到这里新设立了税关。那些红毛夷人们在锡兰海域逐步集结起来,打算来一次法不责众的闯关行为,这才有了十余条大船,将近二十条夹板船的大规模闯关行为!
桅杆顶端吊斗里的信号兵快速挥舞着手中的小旗,将长官的命令和意图传达给远远与船队并行、紧追不舍的缉私船。
“开炮!”
缉私船的船长极其兴奋的命令手下,***!这口鸟气可是当真的不好受!沿途紧追不说,喝了不少被海风带起了的咸咸的海水不说,关键是那些红毛夷在船上跳跃嘲讽嬉笑,这样的气,哪个人能够受得了?
克龙炮和臼炮是这种作为缉私船和税务船使用的双桅横帆船上的主要武器,除了两门克龙炮、两门臼炮之外,缉私船上便是每名船员装备的火铳了。
克龙炮的炮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标准的弹道,但是很是无奈的海水上炸出一股巨大的水柱,溅到了为首的一条西班牙大帆船甲板上人们一头一脸。
“该死的!这群家伙一定是和撒旦是同谋!”被克龙炮可怕的威力吓的一跳的船长忙不迭的吩咐大副和水手们加速、转舵,尽量的离这些该死的家伙远一些。
在一艘艘巨大的西班牙大帆船和间杂在其中的夹板船快速驶过带起来的波涛之中,吨位小的双桅横帆船被一波又一波的浪涛带的起伏不定,发射出去的炮弹很快便失去了准头,变成了一股股的水柱,在海面上开放了巨大的花朵。
“头!不行啊!我们的船稳不住!炮根本无法瞄准!”克龙炮的炮长在波涛中大声的嚎叫着。
“抛锚!老子不追他们了!就在这里打!”
紧追不舍的双桅横帆船抛下了铁锚,在海面上将自己变成一座相对固定的炮台,炮手们开始平心静气的将试图从眼前逃走的货船变成靶子。
“轰!”
一枚炮弹正正的击中了一条夹板船的腰部,炮弹沿着吃水线击穿了甲板,人们从千里镜中清楚的看到巨大的海水水头沿着破洞快速的进入了夹板船的货舱之中。
缉私船的克龙炮用来对付这些货船再合适不过。猛烈的炮火迫使试图冲过满剌加海峡的船队在面对炮火的时候不得不做出一连串的规避动作,来躲避那些可能一炮就送自己去见南海龙王的大炮。
但是,规避动作做得多了,势必会拉长航程,很快,庞大的船队便被生生截为两段!
前面的西班牙大帆船已经冲到了李家坡水域,眼看就要冲出这段狭窄的水域,冲进辽阔浩瀚的南海。后面的大多数船只还在满剌加城水面上。
“这群笨蛋!”为首的西班牙大帆船上的一名贵族模样的人整理着自己被海风吹拂的有些散乱的假发,很是得意的朝着身后炮声隆隆不绝的方向嘲笑了一句。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的同伴,还是在嘲笑着南中军海关的人们。
“嗖!”
“嗖嗖!”
几声奇特的声响从空气中传来。
第一枚火箭落在了西班牙大帆船的船尾,第二枚则是落在了船首的水面上,落在船首的水面上后,伴随着爆炸立即在船首的水面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仿佛船首前面的海水都变成了油一样。不过,第三枚火箭,恰如其分的执行了自己的使命。将西班牙大帆船的主桅杆变成了一支巨大的火炬,为后面的船只树立了榜样。
从李家坡的港湾中杀气腾腾的涌出来五艘火箭船,横成一排,将狭窄的水道用火箭封锁的严严实实。
“再打一发!告诉他们,不想变成烧猪的,就乖乖的给老子落帆停船!”
“这里是南中军满剌加海关!命令你们停船!接受检查!如果再有反抗,一律击沉!”
火箭船上的人们用生硬的西班牙语和汉语将上述通告重复了两遍。其实,此刻便是让这些船只逃走,也未必能够逃走了。打头的大帆船主桅杆变成了火炬,火焰在船上到处乱飞,引得几乎所有的帆都变成了给龙王的献祭,也难怪。按照中国的五行理论,南方属火,这些船只到了南海龙王的地盘上,不听招呼,自然龙王要用火来招呼他们了。
船上的人们已经被火箭的威力吓坏了。
这东西比火炮还要可怕得多!火炮的炮弹虽然凶猛。但是船只还可以规避,就算是命中了损失也不会那么大。可是这东西不然!爆炸之后引燃的大火。在船上便是一个火球,用水去扑灭反而是引火烧身,火焰在水面上延伸、扩散。
“抛锚!落帆!”
从第一艘大帆船,到最后一条夹板船,仿佛是患了黑死病一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等待着这群使用着从地狱撒旦那里弄来的武器的东方人来裁决自己的命运。
在远处的税务员们看到了这令他们感到振奋和惊恐交织的一幕。
“那些双桅横帆船不错,跑的很快,要不是船长指挥失误的话,应该能够追上为首的大帆船。”
“那些火箭船上发射的是什么?为什么入水还能燃烧起来?”
“管它呢!以后再有不交税的,便告诉他们,这里有这样的利器和规矩,不怕的,您就只管不交,看看能不能通得过!”
“呵哈!见到金银,收四分之一,四分之一里每百两里有三两五是咱们的!”
“看你那副猪哥相,有那功夫,不如去印度转一圈,卖点东西给苏丹,然后收购些棉花、儿马、牝马回来卖!一趟就赚他个上万的银子!”
这些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议论纷纷。
“下船!都下去!”
登上各艘试图闯关的货船,士兵们和海关的缉私船船员一个个挥动着手中的刀枪火铳,如果不是统一的制服和铠甲,还有一旁用火箭架子威势恐吓船主、水手们的那些火箭船,船上的人们都恍惚以为他们是海盗。
“大人,俘获情形如下,经过兄弟们草草的点验了一番,这三十多条船上,有水手和船主七百余人,另有士兵一百余人,传教士二十余人,妇女三十余人,儿童五名。携带的主要货物,有大小各类火炮二百余门,火药一千四百七十桶,各色火铳两千一百二十七支。另外,有棉花三千包,棉花三千包,每包一百五十斤。铜有二十万斤。金四万两。银五十万两。其他杂项约有五十万两。”
“等等!杂项类里都是什么?”
“有锡兰宝石二斗,天青石大约。。。。。。”
“好了!”对于这些东西,张小虎和叶琪二人都不大感兴趣,他们在意的除了金银棉花铜等之外,便是那些船只和水手。
“打劫了一次,便有这么多的收获,怪不得主公说这里是黄金水道,果然如此!”
叶琪狠狠敲了张小虎的后背一掌,“哪个打劫了?我们是收税好不好?是他们不交税,我们才拦下他们,没收他们的所有财物的!”
“哦!对对对!还是尼玛的你们这些读书人狠!”
“少扯淡!说点正事!那些缴获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该咋办就咋办!你还打算贪污不成?依我说,棉花,运回去,正等着给弟兄们添置衣物呢!金银铜上缴,官银号和铸币局都需要,那些船和水手,我就留着了。士兵嘛,我看交给冈萨雷斯,这个笨蛋!打一个锡兰,就打了许久还没有拿下来!”
“那些传教士呢?”
“简单啊!你考考他们,有懂得多的,就送回顺化去,交给主公,没准还能搞出点新的东西来,要是纯粹的一群洋和尚,嘿嘿!这满剌加的鲨鱼也是要开饭的!”
翌日,张小虎率领自己的旗舰三头虎号等炮船,押送这批货船北上顺化,到守汉面前报捷,献上此次执法所得。而叶琪,则是在紧张的督促各处的港口修建炮台、泊位、调整部署等事项。
很快,一条新的规定便在满剌加地区税务员们的有意散播下蔓延开来:从印度方向来的船只,到了凌家卫和班达亚齐必须要进行货物登记、缴纳税款、领取税票和专用旗帜,在这一海域,没有南中军颁给的专用旗帜的船只,是无法得到保障的。几乎没有可能安全通过这条狭长的水道。而到了李家坡之后,海关还要登船对携带的货物进行勘察审验,看看是否帐物相符,如果有出入的话,不但船主和货主要倒霉,便是前一道工序颁发税票的人员也要处罚。同样的,从东面过来的船只也要在李家坡进行这套流程。
不过,也有一条比较令人振奋的消息,那就是缴纳税额在百分之十五以上的,可以要求海关派船只护送,防止出现意外。
一个月后,冈萨雷斯在得到了一百多名葡萄牙士兵的补充下,终于攻克了锡兰岛,同李守汉完成了协议的第一个交易,用十万银元将锡兰卖给了南中军。
在与水师的楚天雷和陆营的林定候交割了满剌加等处的防务之后,叶琪与张小虎扬帆北去,回程的船上载运着这几个月收来的数百万两金银的关税,还有清剿各处海盗巢穴缴获的金银财货价值数百万两之多。
“这不是海水啊!这是世世代代流不尽的金银啊!”
望着远处的李家坡海岸,张小虎用从昆曲班子里听来的关老爷的腔调,唱了一句。
“叶相公,你说,这满剌加,一年下来我们能够收多少银钱下来?”
“银钱是次要的。”叶琪毕竟跟随守汉的时间久远些,对于守汉的心思、南中军的情形要比张小虎所知道的多得多,“关键是我们控制了这条水道,便打通了往印度的商贸往来通道,以后,我们可以从印度大量的进口棉花、小麦、马匹,出口棉布、刀枪、火铳、铠甲、火药等物。”
不过,这个时候,守汉的注意力不在南方,他的主要精力被牵扯到了别的方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