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说六万万有关话题的朋友,麻烦仔细看一下上下文的语气。有关于六万万的说法,是出自著名玄幻架空作品清史类,在下是拿来恶搞一下。
腊月二十三,在满城的祭灶鞭炮中,将军府的院内,也是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丫鬟仆妇佣人们不停的进进出出,一套套纯银餐具被摆放在餐桌上,用金线绣成的椅披被套在一张张紫檀、花梨木的椅子上,厨房的大师傅、红案、白案、切菜切肉干墩活的,负责刷盘子洗碗干油活的,都在忙着自己手上的活计,筹备着晚上的宴席。
在后花园内,一片水面,几只水鸟在享受着冬日下午的阳光,在离它们不远的水中,一座亭子中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宗兄,那就是这样说定了,出了正月,我便拜托福伯,作为男方的媒人,到你府上行纳彩之礼。”
亭子里,守汉、福伯、李沛霖、李沛霆兄弟等四人围坐在一起,议论着守汉同秀秀的婚事。
一转眼,李家兄妹到守汉这里也是几年了,别人的变化姑且不说,秀秀已经从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逐渐成长为一个容貌摄人心魄的大姑娘。照李家兄弟的想法,便是要将自己的幼妹嫁给李守汉,让自己同守汉的联系更加紧密。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六礼如果逐一行下来,可是迁延日久啊!主公可是要牵扯精力,沛霖担心影响了主公的北征大事。”虽然心里乐开花,但是,作为臣下部属还是要提醒一下,不能因私废公。
“嗨!难道因为公事,守汉便不能娶媳妇了?无妨!便让北征的战果与迎亲的喜事,双喜临门!”作为李秀秀名义的父亲,身为将军府元老的福伯,很是有发言权。
“嗯,这些程序礼仪都完成的话,怕不要半年之久,便是到了那时,估计北方之事已是传檄可定。”
“现在是不是要商量一下男女两方的媒人问题?”李沛霆故意的提出一个很是弱智的问题,试图表现一下自己的存在。
亭子里的其他三个人没有接他的话题,只是李守汉摆手示意,在连接亭子与陆地的长桥那头,莫金莫钰兄弟二人立刻转身督导亲兵们四下里散开,做好警戒。
李沛霖见状,知道到了说正事的时候,取过一旁椅子上的皮护书,从中取出厚厚的一摞文书。李沛霆只得悻悻的用火筷子拨弄着火盆里的炭火,间或摆弄一下火盆边上的几个甘薯。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按照买卖商户的规矩,要开始盘点结账,我们今天不妨也用这半天时间,盘算一下我们的家当,也好知道我们能够办多大的事情。”
说这话的时候,守汉心中也是颇有感慨,从万历四十五年,到天启四年,经历了万历、泰昌、天启三个年号,七年的时间,在这七年里,李守汉从一个朝不保夕的弱冠少年,成长为一个坐拥数万雄兵,地方万里,户口数百万的地方霸主,可以同这个时代的众多牛人一争短长,这如何不令人唏嘘感叹一番?
“主公,主公。”李沛霖看着守汉似乎有些神游天外,便小声的呼唤,“是不是近日过于操劳?”
李沛霖的话,倒也不是拍马屁,从进了腊月,守汉便是利用冬闲的这段时间,征集民夫,大肆疯狂的修路、采矿。
“一定要在明年开春耕种之前,完成河静到顺化的干道,完成一些重要屯堡的道路建设,从顺化到九龙江,到平巴港的道路,也要完成勘查、定线、踏界等诸多环节,如果有条件的话,完成路面的筑基、硬化也是可以的。”这是守汉在众多屯堡保长面前的讲话。
但是这样的话,让众多保长们不由得暗自皱眉。
河静到顺化将近六百里,中间还有灵江阻隔,虽然说主要路段在江南,但是也是有三百多里,要完成能够并排行驶三辆马车的烧灰道路,从河静到九龙江,陆路差不多有三千里,如果都修成烧灰道路,这个造价可是不便宜。而且,还要每隔四十里设立一个驿站,临近南北主干道的屯堡村寨还要构筑同主干道连接的道路。
这个费用?想想便让人头大。
“我计算了一下,干道的标准工价,应该是每里路一百多两银子,这部分费用,有将军府统一出了。至于说支路工价饭食,按照四六分配的原则,府里出六成的工价银子,其余的,诸如人工口粮,则是由各保自行筹措。人工,除了阮大掌柜的丰顺联号一万多人之外,便是从江南征发雇佣的数十万民夫,一定要在这个冬天,完成这条道路!”
于是,江南的几十万民夫,在隆安、西宁、小河、嘉定、平阳、厚义、同奈、安江、同塔、永隆、槟椥、芹苴、蓄臻、安江、建江、茶荣等等诸多河静移民建设的垦区开始大动土工。不过,似乎这样劳民伤财的举动,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流窜在各地的前阮家的残兵败将,还有那些心怀不轨的野心家们,无法找到青壮年兵员。单靠各地的一些老弱病残,只能是给散布各地的武装工作队刷刷作战经验,积累一下战功而已。
“哦,没事!想到了今年我们的最大收获,便是平定了南方的劲敌阮家,进而打开了南下的通道,让我们的战略发展空间空前巨大,而不是单单局促于河静一隅。”守汉猛地惊醒,发现自己居然走神了!
的确,如今在地图上放眼望去,自河静向南,一条宽阔的大道,如同树干,向南方延伸,不断的向周边放射出支线,将无数的屯堡村寨连接在一起。
“如今的这条驰道,哦,照主公的说法,公路。差不多每七天可以完成一个驿站的施工,也算是差强人意了。”虽然是这样谦逊的口气,但是得意之色,在李沛霖的脸上洋溢着。
将这条公路的施工总承包给阮福英的丰顺联号,是守汉力排众议乾纲独断的结果,并且在江南新区大举征发民夫,给予口粮、银子,让他们来进行路基的硬化等基础施工。
“这半年的施工,差不多吃掉了我们邻近江南的四十多个屯堡村寨的两年屯粮,每个月要花费上万两的银子,还要支付十几万斤的精盐给民夫作为工价费用。总价差不多要花费三四百万两银子,几乎和鸿基港、平巴港的费用相当了!”执掌户房的福伯,捻着胡子啧啧不已。
“话不能这样算,福伯,如果我们不修这条路,那么南下道路艰难不说,阮家的残余势力势必会纠集民众起来同我们对抗,这样一来,我军势必要旷日持久的同此辈消耗,花费的银钱军粮,可能比这些要多出数倍十数倍。可是,我修筑这条道路,数十万南方民众,不管是京族,还是苗族、泰族,是佤人,是景颇人,都走出村寨山林,来赚取工钱口粮。而且,他们用了我们的精盐、布匹,便是无形中为我们开辟了市场。”
“话虽如此,但是,天启四年,两项大开销,一是征讨南阮的军饷军械,另一个便是修筑这条南北道路。”
“是啊!我家先祖,神宗三大征经历了两个,哪一仗不是将府库打得精光灿烂?”李沛霆将烤好的甘薯递给守汉,趁势接过了话头,“但是我们灭了阮家,似乎河静府街头的买卖生意还兴旺了不少?”
两只手不停的颠倒着烤的焦黄香甜的甘薯,口中不停呼烫的守汉,美美的吃了几口甘薯,这才正面回答李沛霆的不解。
“二哥,这你就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了。万历皇爷的三大征,打得还是江陵相公留下来的家底,都是以田赋为主的,但是,各种勋贵、官员、生员、太监、皇庄、宗室都是不交粮不纳税的,可是,你在河静、在南中看看,自你我以下,有哪一个敢不交粮,不纳税的?老实讲,我交的税比哪个都多!”守汉谈起自己的施政,不由得眉飞色舞。
李家兄弟沉默了,官绅一体完粮纳税,是河静乃至整个南中地区不惧怕战争,甚至喜欢这种大规模消耗钱粮的活动,原因无他,从各个工坊到农户,都会得到大量的订货和采购,而他们得到的金钱,又以税收的形式回到府库一部分。“这样便是生生不息。”
“这一年,”手里拿着从护书里取出的几张文书,沛霖侃侃而谈,尽管他根本就不用看那几张纸,上面的数目早就在他的脑海里了,但是他还是习惯的将这几张纸捏在手里。“根据港口和税关的报告,我们进口的大宗货物主要是生丝、丝绸、棉花、小麦、茶叶这几类,其中,生丝和棉花主要是供给给各个工坊的原料,小麦,按照一石稻米换一石小麦的价格看,我们吃亏了不少,但是却补充了我们面粉的需求。丝绸、茶叶这两部分,六到七成之间是用来做转口贸易,卖给何塞那一班西班牙人,以及岛津家和英吉利人。”
“出口的大宗,首推稻米,对于广西的稻米出口,维持在每月二十万石上下,过了年,打算推广到广东,将出口量变成每月至少四十万石,让湖广、江南、福建的军民人等都吃上我们的稻米。”
“二哥,这下知道为啥把你从松江调回来了吧?我们这几年连年丰收,再加上九龙江垦区也开始大量生产稻米,再不出售,便会谷贱伤农。”守汉笑吟吟的递过一杯热茶,为李沛霆讲述着他的重要性。
沛霆心头一热,正待开口,那边沛霖继续在讲,“稻米之外,便是诸多我南中的产品,精盐、白砂糖、染色布,钢铁制品,这四大项皆是我南中财富来源的支柱,也是主公纳税的大户。”他调侃了一下李守汉,守汉故意做了个哭脸,然后示意他继续讲下去。“精盐已经通过和盐漕两帮,扬州方家的渠道销售到了中原,特别是以长江、运河为主要销售范围。白砂糖,销售对象和范围较精盐更为复杂。东至扶桑,岛津家退出琉球后,主公将白砂糖的扶桑贸易独占权交给了他,这几个月,他岛津家差不多运走了四五千包砂糖,还有上千个铁锅,无数的针,几千匹棉布,还有几千石稻米,运来上千个女人。北面,白砂糖和精盐一样,成为了东南财赋之区的重要商品,我们的这两样白货,为我们赚来了整船整船的银子。”
“还有那些红毛夷人!差不多每天都在商号里拿着金子银子在那里等着,砂糖、生丝、棉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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