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标下方才讲了,标下儿郎,走也走得,打也打得!”
嗯,这家伙,让李守汉很是放心。
走到书案后,提起笔来,守汉在一张印着南中讨逆诸路军马总统的信笺上,写了几行字。
“王宝,河静送来了一批新兵,大多是接受了三个月军事训练的赫蒙人,你的同族兄弟,两千人。我把他们交给你,一来补充你的缺额,二来,你可以再编一两个营出来。至于你说的火炮,你可以从在会安缴获的火炮中挑选;还有,把你标下的铁肩队,也升级成为营伍,缺少的火器,刀矛,缺少什么,你就直接去辎重那里领取。我只要你给我办一件事。”
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王宝伏地叩头,“标下等愿为主公效死!”
“不要你效死!你和在金兰湾的张小虎合作,去把占城给我灭了!”
这个时候的占城,虽然不是当年那个屡次兵临升龙的占城了,却也在安南的南北两大军事集团的对抗中混得风生水起。为了获取占城的支持以对抗北方的郑家,阮家一直在与占城修好。阮家的家主阮福源甚至将自己的女儿玉姱公女嫁给占城君主。而占城亦趁安南内战之机起兵复国,正式的恢复了王国的称号,虽然只是对内。而就在万历二十二年,占城国王婆阿甚至还出兵马六甲,支持柔佛苏丹国以对抗葡萄牙殖民者的势力。
原因就在于,这些国家,在历史、文化、血缘上,同占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眼睛盯着地图看了一会,王宝突然发问,“主公,我攻克顺城(本来应该是所谓的宾童龙,但是这个名字实在太别扭了,还是用越南人的名字吧!),灭掉占城,是否沿海南下,直接去干掉那些占城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国家?”
“不!满剌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国家,不用你劳神。你的部队,善于奔袭,长于山地作战,灭掉占城,如果还有余勇可贾,便折而向西,会同在九龙江进行屯垦的屯堡,沿江西进,去收拾真腊!不要求你能够一战灭国,但是,首先保证不败,然后,打疼真腊,把他的地盘给我抢过来!”
如此赤裸裸的侵略者口气,但是在王宝等人耳中却如同天籁一般。几乎是在一年前,李守汉就着手进行对于九龙江地区(就是所谓的湄公河三角洲。)进行移民屯垦,如同下棋做眼一般,建造了七八个移民屯堡,有几千户屯民在那里,想不到今天这些人就要派上了大用场。
“和兄弟们讲好,打下来了这里,这就是我们以后永远的米粮川,任何人也休想夺走,有了这里,我们的子孙后代,就永无饥馁之虞!”
守汉的手,在地图上拍的啪啪作响。
“少宁,你部的铁肩队,也一并拨给王宝,你和我一起,拔掉咱们身后的这颗钉子,顺化!然后,我们就可以踏踏实实的种田,搞我们的建设!”
王宝叩头拜过李守汉,又同叶淇握手告辞,转身出来,准备去寻负责辎重和新兵事务的大使郑一桶,其实此人的本名是郑义桐,但是因为豪饮,结果被人称为郑一桶。却不想迎面正撞上今日当班的莫金。
“见过王统领!”王宝又一次独当一面,带兵出击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在守汉身边的莫金,“标下给王统领道喜了!又有了立功的机会了。”
南中军以军功为尊,或是开疆辟土,或是斩将夺旗,或是攻城拔寨,或者是研究出来了什么新武器、新工具、新工艺,兴修了水坝,开垦了荒地,开辟了新的商路财源,这样的人能够得到普罗大众的尊重,而不是说你在朝堂之上,夸夸奇谈一番就可以的。这里的一切,都是要用实际效果来说话的。
换言之,打嘴炮没用。
“怎么,在主公身边,没有立功的机会?”王宝也是和莫金莫钰兄弟熟悉了,少不得闲谈几句,开个玩笑。
“唉!护卫主公就够了,哪里还有机会去杀敌?更不要说立功了!”莫金一脸的无奈。
“好好的在主公身边,有道是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德高,你看许营官和左营官不都是主公身边的人放出去的?如今手下也是管着许多的船炮不是?”
几句安慰的话之后,王宝看到了莫金手中的剔犀漆器拜匣,“有人来拜见主公?”
莫金向庙外呶呶嘴,示意王宝向外看去。
庙门外的旗杆下,齐刷刷的跪着一群人,头顶的月代头,腰间的太刀,很清楚的显示了他们的身份。
“倭人?”
“对,前日在海上帮助我们截击阮家水师败兵的,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