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厚黑,找替罪羊,这是全世界都通用的啊!
“嘭!嘭嘭!”随着一连串的火铳声,佩德罗一行数人被打倒在地。鲁云胜带着自己的一甲人将火铳上肩,向城墙一侧跑去。
有随行的大夫上前检查,不一会回来向守汉报告,“禀大人,没有一个死亡的,全部是击中了右侧肩胛骨。”
很快,这几个“罪魁祸首”,被人像拖曳死狗一样拽到了所有西班牙人面前。
一个看上去很是阴郁的家伙从一个木头匣子中取出了几样小刀小叉之类的物品,然后,很是仔细的将佩德罗的衬衣撕开,用刀子在锁骨的位置上下各穿了一个孔洞。
。。。。。。。
此处过于血腥,建议未成年人在父母指导下观看。
几个家伙被人用铁丝穿了琵琶骨,吊在西班牙人的旗杆上。
“首恶虽然就擒,但是,帮凶尚未到案。”在明确了三天后,吕宋总督将会将这些人明正典刑之后,李守汉亲切的握着堂佩雷斯的双手。
“大人,您的意思是?”
“那些参与屠杀华人的帮凶。”
“这个?”这一下,让佩雷斯为难了,如果说帮凶的话,那么,在吕宋的所有西班牙人都是刽子手,没有一个人是清白的。即便没有参与屠杀,也是参与并且享受了犯罪成果的。
“我希望,总督先生能够将所有吕宋土著交予本将军处置,我会与总督先生依据法律对这些人实施应得的惩罚。”
噢,原来是这样!佩雷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大肆的屠杀西班牙人,那些平日里懒散肮脏的土人,李大将军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很快,从疾风舰上卸下了大批的绝户刀和丧门枪,那些昨天还被驱赶着如同牛马一般的华人,按照守汉的军队建制组织起来,手执绝户刀和丧门枪,一队人马配属一甲士兵,在马尼拉周围配合守汉的部队,开始大肆搜捕吕宋土人。
“总督先生,请你下令,三天之后,所有的西班牙人,都要身着礼服,在城内广场前集合,观礼。”
“好的!好的!”
知道自己此刻是安全的了,生命财产得到了保障,佩雷斯点头如同鸡啄碎米相仿。
“现在,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关于赔款的事宜了。”
闻听此言,佩雷斯的心情立刻从爱琴海的阳光地带,被丢到了阿尔卑斯山的千年雪峰背后。
不知道,这位将军想要得到的赔款数字是多少?
自己的先辈们可是俘虏了印加皇帝之后要求用满满一屋子的黄金来交换的!
不过,看上去,眼前这位年轻的不像话的李将军,似乎没有皮萨罗那么贪婪。不过,当他听到李守汉下一句话的时候,他就会用最恶毒的话语来咒骂这个东方的刽子手。
“请你告诉我,你的总督府,金库位置。”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佩雷斯却觉得是站在法**,自己是一个随时可能被实施锤刑的罪犯,而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的那个家伙,恰好是得知自己的曾经调戏过他老婆的法官大人。
“这个,这个。。。。。”佩雷斯口中嗫诺着,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能不得罪眼前的这位随时可能将自己的前途和生命终结的人物。
“金库应该是这儿。”
“这里应该就是金库!”
两个声音,两根手指,在总督府的地图上指向了同一栋建筑。
一个声音粗狂低沉,一个声音如同出谷黄莺。
一根手指似春葱。一根手指如老树。
不错,正是李秀秀和张小虎这两位!
“大人,部下常年在海上打劫,对于财物藏匿所在,有着几乎先天的敏感。如果部下没有看错的话,这栋房子,无论是位置,还是格局,都应该是佛郎机人的府库所在。”
“大哥哥!我在京城的时候,看过无数的仓库,这栋房子,和户部的、内府的库房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这里应该就是了!”
两个人都从各自的专业角度阐述了自己的理由。
看着这所用火山岩石砌成的房子,房屋虽然低矮,但是,厚厚的墙壁,沉重的木质包铁大门,还有周围的哨楼,都说明,这栋房屋的非同寻常。
“钥匙!”
从佩雷斯慌张的表情,额角上的汗珠,李守汉知道,自己的这两个打劫顾问,推测分析的不错。
“李总督,李将军,实在是不好意思,不是我故意,而是财政司的那个家伙在您强大的炮火刚刚开始轰击炮台的时候,就携带着钥匙和账目逃的不知去向,我实在是不知道他如今在哪啊!”几乎是痛哭流涕的阐述了自己的不幸遭遇,佩雷斯都快要绝望了,他觉得,自己的大好的生命,就要结束了。
“别紧张,我是来完成货款交割的。钥匙没有没关系。小六子,去拖一门炮过来!”守汉很是温和的拍拍佩雷斯的肩膀,示意他不必紧张。“货款我取走之后,自然会将我们说好的那些货物交给你和你的表兄何塞。完成我们的合同。”
随着十二磅青铜炮的一声炮响,厚度将近一尺的木门被炙热的炮弹击穿,一个硕大的孔洞出现在人们面前。鲁云胜带着自己的兄弟冲上去将大门弄开。
“总督先生,这就是你的金库?”
说实话,包括鲁云胜、阿卡这些人,并不是没有见过金银。更不要说李守汉、张小虎、李秀秀这些人都是见过大钱的人。但是,如此多的金银,堆积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给人视觉和心理上的冲击是绝对震撼的。
半地下的库房,顺着步道下去,幽暗的库房里地上,墙边的架子上,摆放着无数的橡木箱子,几口箱子大概因为货架被炮弹击倒,倒了下来,四四方方的金条和散发着青色银光的银子,散落了一地。
“这间库房,堆放着近三年来从新西班牙(西班牙人对美洲的称呼)运来的金银。还有吕宋本地出产的金银。本来是要到广州、澳门和福建一带展开贸易的,结果因为我们同那些尼德兰的低地佬们关系紧张,他们的夹板船一直在海上骚扰我们的商船,所以,这些金银便滞留在此。”
也许是因为已经突破了心理防线,佩雷斯的心理倒是踏实了许多。管他的呢!天反正已经塌了,还能再坏到什么地步呢?!
“总数是多少?!”李守汉眼睛通红,他不耐烦听佩雷斯说这些钱财为什么留在这里,他只想知道,如今还有多少?
“三年了,第一年运来了二百吨,第二年运来了一百五十吨,去年又运来了二百吨。这是美洲白银,一共是五百五十吨。”
“啊!”一声娇叱,毫无疑问,是崔秀秀发出的,听完了布尔科的翻译,小姑娘不由得大呼小叫。
在河静的生活,她也知道河静使用的计量单位,一吨,换算成斤两的话,便是2000斤,便是32000两!五百五十吨?那便是,便是?
“17600000两!”莫钰的心算倒是比崔秀秀快了一些。
“不止!那边还有黄金。”守汉知道,自己这次的黑吃黑行动绝对赚到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收获的金银应该是在两千万两以上!
金子在吕宋虽然不值钱,但是,如果运回内地,那可是一比十的兑换比例啊!就算是不兑换,留着作为镇库金也是好的啊!
“这么多的银子?阿爹在辽东管了那么多军队,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啊!”
“这么多的银子?阿爹在海上打劫了一辈子,怕是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啊!”
两个人几乎都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而且,内容基本上都一样。
“封存!”李守汉嘶哑着嗓子下了命令。
回到了佩雷斯的办公室,箕坐在总督的大椅子上,李守汉脑子里很是混乱。
一场打劫行动,或者是战争行为,就能够得到如此巨大的利益,怪不得,后来的英国、法国、所谓的八国联军、日本等等纷纷大打出手,包括后来的美国,都是一旦国内经济不景气,都要想法子打一仗。
几个如狼似虎的手下,搬进了一个橡木银箱,包角的铜皮,箱盖上的大锁,都有着新西班牙总督区的纹章花式。
“将军,这一箱子大概是二百斤。合银子三千两!”
“我说老何,老雷!你们也坐下,咱们谈谈咱们的买卖!”
守汉努力地将脑子清醒一些,很亲热的称呼着何塞和佩雷斯。
“码头上的那些福船和纵帆船里,我会让他们马上赶回去,将我们说妥的货物运来。茶叶、生丝、丝绸、瓷器、白糖!按照我们事前说好的价格,应该是八百万两白银。”
“但是,由于那些贪婪的军官和士兵的恶劣行为,我必须对这个价格作出调整。并且,此次军事行动的军费,也要由吕宋总督府负担。”
“好的!好的!”佩雷斯得知自己的生命不会有损失,而且,还有可能赚到钱,尽管这次的利润和期望值相距甚远,但是,总比失去生命的好。
“何塞中校,你在此次事件当中的行为很是令我感到欣慰。你劝阻了你的表弟,并且向我表示里你的友谊。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感谢,表彰你的美德,我决定,任命你和你的合伙人为我在西班牙帝国范围内的唯一代理人。有关我的那些商品,茶叶、生丝、丝绸、瓷器、白糖等等物品在西班牙地区的销售,都交给你!”
何塞觉得自己被幸福击中了!被一个叫天使的家伙用强有力的炮火击中了!被他用十二磅青铜炮发射的金炮弹击中了!
佩雷斯用满怀嫉妒和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表兄,这个家伙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属于买彩票都能中五亿多的那种人!
何塞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表弟投射来的目光,他用朝觐教皇时的姿态,跪在李守汉脚前,双手捧着李守汉的右手,“我将永远是您最谦卑忠诚的仆人!”然后在守汉的右手手背上轻轻一吻。
守汉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布尔科马上大声的朝着佩雷斯轻声的说道:“总督大人说,作为何塞中校的表弟,和生意上的合伙人,您为什么不向他表示效忠?”
天哪!主啊!我要赞美你!赞美你伟大宽厚的胸怀!
佩雷斯从来没有觉得布尔科的声音如此的美妙,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了李守汉的脚前,同样虔诚的表示了自己对赵公元帅,哦,不!是对李大将军的忠诚。
“大人!其实,吕宋不仅仅有金银,还有很多别的物资储藏,为了表达我们对公司的信心,我将把吕宋总督府的物资储备明细交给您,由您决定是否可以以该类物资折抵未来的货款。”
很快,在专业打劫人士张小虎的带领和培训下,有吕宋总督带路,一场对吕宋的大肆打劫开始了。
仓库里的银子,黄金、铜锭,生铁、硫磺,麻、烟草,张小虎所到之处,各个库房如同被水清洗过一般干净整洁。
对于此次事件,一些没有在商贸中得到利益,捡到骨头啃的西班牙人,满是嫉恨的称呼张小虎为赛普鲁斯。对于这个称呼,他追问了很多人,翻译成汉语的意思。最后在他的暴力威胁之下,布尔科告诉他,这个词汇,在泰西各国,是指地狱里面的一头猛兽,这头猛兽极其凶猛贪婪,它有着三个头颅,被称为地狱三头虎。
“呵呵!不错!这个外号很是适合老子!”但是很多年之后,张小虎在孙子的课外读物上,才得知,这个词语是地狱三头犬。
“狡猾的佛郎机杂种!”
一个白头发老头在阳光下跳脚大骂!
不过,针对佛郎机人的一些不解和疑问,我们的佩雷斯总督大人是这样说的,“我们要收购那些来自中国的贵重物资,自然要付给货款,而且,我们收购了那么多的好东西,不能放在露天地里,让那些漂亮的瓷器、光滑灿烂的丝绸被雨水侵蚀、阳光晒伤吧?”
一条条福船上的货物被卸下,被搬运进已经腾空的库房,然后福船又装满其他贵重物资,双方都对这样的交换感到满意。佩雷斯头一次觉得,吕宋的阳光是如此的灿烂温和。阳光里充满了黄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