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咳嗽,又是咳出一些血迹,鲜红鲜红的让人心中不由得一颤,只是董卓却不肯住嘴,只是苦笑了一声:“咱们动作一定要快,不然我只要一死,长安必定大乱,王允不是真正忠于天子的,我要是意思,无人制衡与他,乱大汉者必然就是他,所以,在我死之前一定要除去他,还有一些人,将咱们西凉死士招进长安来,若是明面上杀他们却是要费很多周折,但是暗杀却没有关系,反正我也要死了,再多背上一条罪名也无所谓了。”
“岳父——”李儒却已经是呜咽出声,世人都说董卓祸国殃民,谁知道董卓的无奈,山东诸侯虎视眈眈,也想狭天子以令诸侯,根本就没有几个真心为了天子的,朝廷之中更是忠臣很少,就连董承吴纲之辈,都被天子引为臂膀,这让董卓何其无奈,如蔡邑、陈蕃、窦武之辈,才是真心愿意辅佐天子的,可惜一直被朝臣压制,董卓上台之后,多有提拔党锢之徒,如吏部尚书周铋、侍中伍琼、尚书郑公业、长史何颥、司空伍处士等,却依旧不能完全控制朝廷,而且这些党人在提拔上来之后,却又有些人不知所谓,竟然依附了王允那些人,于董卓作对也就罢了,却偏偏不在真心奉侍天子,这才是董卓所担心的,也是为何董卓很下杀手,甚至于装疯卖傻的诛杀这些人的原因。
一时间屋中的气氛压抑起来,只有胡管家的抽泣之声,还有李儒的无奈的叹息,让董卓心中更见得烦恼,只是挥了挥手:“行了,都别和哭丧似的,我一时片刻还死不了,文优,你虽然一身计谋,但是胆魄不够,实在是不足以成大事,西凉军你也掌控不了,我若一死,你可马上出长安,去投奔刘岩便是,有这个姑父的身份,自然可以活的逍遥自在,这些朝堂纷争你还是不要在陷进来了。”
“岳父这是哪里的话,为了天子,为了大汉,岳父连性命名声都不要了,儒有贺喜此身,定然为大汉进一份力。”李儒顷刻间冲起一股雄心壮志,只是咬着牙仿佛在和董卓宣誓,心中却没有畏惧。
董卓看着李儒又是欣慰却又是担忧,李儒性子偏弱,魄力不足,虽然谋略无双,但是却心肠不够狠辣,不是朝堂上的高手,实在不适合在朝堂上混迹而且还不知道天子能不能信得过他,如果天子不肯相信自己,那李儒就不必在去逞这个强了,想到这不由得叹了口气:“文优,其心可嘉,等明日面圣之后,看看天子能不能相信我这临终遗言了,如果天子不信的话,那你就去并州吧,去帮刘岩,或者也能成为一朝开国元勋。”
“啊——”李儒脸色大变,不由得心中震惊,只是不知所措的望着董卓,心中不知如何嗜好,怎么董卓忽然会说起此事来。
见李儒这般惊颤,董卓嘿了一声,轻咳了一下:“这般模样作甚,刘岩这小子我第一次见他就看出这小子心存反心,要不是白儿死机白咧的跟着他,我早就想法子把他除去了,还能容他活到现在,不过这小子真是个人才,或者真有希望争夺天下,你若是有心可以去投他,毕竟是亲戚关系。”
好半晌,李儒才恢复了平静,只是摇了摇头:“岳父,我只愿意继承你的遗志,为保大汉江山尽最后一份心,无论天子相不相信我,儒都要为了岳父的志向而努力,如今天子身边连一个可以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如董承吴纲者,不过是蛇吞象之辈,让他们辅佐天子实在是太为难他们了。”
一声叹息,董卓望着李儒眼中却是多了一丝苦涩,只是悠悠的叹息道:“文优,这可是一条不归路呀,天子虽然聪颖,但是毕竟年幼,而且手中没有任何权利,那几个唯一的忠心者却是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我只怕你一人也是独木难支呀。”
眼见李儒还想说什么,董卓吃力的摆了摆手:“算了,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心中有数,一切只等明日见过天子之后再说,记得取我的兵符来,只要天子有这兵符,等徐荣张济大军进城,有了武力,天子才能慢慢掌握朝政,如今我也只有这两个人可以相信了。”
李儒默然,董卓折服了如李傕郭汜樊稠之辈,更让胡珍杨定之辈不敢心怀异心,但是无疑,只要一旦董卓不在了,却再也没有人能够镇服这些人,也唯有一直被董卓排挤的徐荣,还有真正的亲信张济才能依旧听命调度,不然天子却依旧无法掌权,但是有这个兵符最少没有人敢随便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