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家人的确是为人所不齿,但是有时候也不妨为之,王方——嘿——
到了中午,刘岩睡了一觉感觉舒坦多了,也就放开了早上的事情,招呼众人在大帐之中喝酒,一番热闹,也看着就要散了,这酒席之间也不会多说什么,哪知道就在酒马上要喝干的时候,却有近卫进来回报:“将军,辕门外有人自称是天子的使臣,要求见将军,此时正在外面恭候着。”
刘岩一呆,天子的使臣,这个刘协要玩什么把戏,心念一转,只是挥了挥手:“请他们进来吧——”
话音才落下,却忽然想到什么,又将近卫喊住:“算了,还是我亲自出去迎接一下吧,看看天子又有什么意图。”
于是众人随着刘岩赶出去,就望见辕门外站着几个人,中间几个都是小黄门,也就数宦官,直白的说是太监,却有一个青衫的年轻人,站在小黄门的旁边,此人刘岩倒是认识,正是那张博,到时让刘岩有些意外。
见到刘岩出来,这些小黄门有天子的密旨和交代,自然不敢怠慢,赶忙上前几步尖声道:“匈奴中郎将,关内侯刘岩接旨——”
刘岩脸上闪过一丝古怪,却就此单膝跪倒在地:“刘岩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妖女作乱,祸害长安,特请匈奴中郎将关内侯刘岩将军进京产出妖女,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卿此——”小黄门尖着嗓子将加盖了玉玺的圣旨宣读完,最后还不忘了插着嗓子拉长音,果然如此戏文里差不多,或者这是为了显示他们的与众不同,自然是不同了,蹲着尿尿的,刘岩心中不无恶意地想着。
只待小黄门将圣旨交到刘岩手中,赶忙将刘岩扶起来,这小黄门到是并不讨人烦,堆着一脸的笑到是很和气:“将军,陛下可是盼着将军呢。”
刘岩心里抽了抽,看着小黄门也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因为没有胡子又生的白净,刘岩忽然想到若是此人真的打扮成女人,或者还真的不容易辨认,只是将这几个小黄门让进去,却见一旁的张博不动弹,心中好笑,此人也未免太矫情了,嘿了一声:“张大人,请里面做吧,怎么还觉得握着大营不堪踏足不成。”
张博洒然一笑,便已经走了进去,倒也不废话,长袖飘飘,青衫袭袭,到有世外高人的模样,转眼便已经进了大营,只待众人坐定,刘岩却望向小黄门:“可是劳累诸位了,不知道是要接着赶回去,还是随在我大军之中。”
哪知道刘岩话音落下,那小黄门却是脸色微变,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将军,这次我们出来,太师的人已经发现了,陛下也早有猜测,只是给了我们一人一些财物,嘱咐我们不用回去了,自行拿着那些钱财回家便是,哎——”
眼见小黄门一丝落寂挂在脸上,刘岩倒是一时好奇:“怎么看你还有些不甘心似得,这有了钱回家过好日子该多好,怎么也好过呆在宫里低三下四的的还要整天提心吊胆的好吧,所谓伴君如伴虎也就是如此。”
哪知道这话落下,那小黄门却是脸色微苦,竟然落了泪,抬起那芊芊小手,状似兰花指一般,轻轻地抹了抹泪:“将军有所不知,似我们这等残废之人,不管在哪里过得也不是正常人的日子,回到家中被乡亲们笑话,却还不如在宫里呆着,何况我们几乎都是自由被送进宫里来的,家中早已经没有记忆,回去和陌生人一般,又怎么能呆的有滋有味的,哎——”
顿了顿,这小黄门也是心生感触,抹了抹泪,却是一脸的苦涩:“将军,我们这些人都是苦命人,小时候家中贫困被送进宫里来,也又不得我们选择,被割去了男人的东西,如今男不男女不女的,过得日子更不是人过的日子,呆在宫里,大家还能相互间有个照应,但是回到自己家里,反倒给家里人蒙羞,可是谁愿意这样呢。”
刘岩听得心中感触良多,可不是穷给闹得吗,不然谁愿意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宫里,这些人其实也真是可怜,喜欢女人吧啥也做不了,喜欢男人吧还不行,只是顺着小黄门的话安慰他,心中已经动了恻隐之心,哪知道正在刘岩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忽然听那小黄门低声道:“将军,您可愿意收留我,我便留下来伺候将军,定然不必那些姑娘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