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脸上都是脏东西的女人跌跌撞撞,跑到黑巷后边的海岸,身上破布缠绕,绿色的头发因为太过显眼,被她包上了头巾。
码头上,老板招呼,“在这里!”
她艰难爬过去,看了一眼停在岸边的船,有船舱,可以住人。
男人躺在船边,还在昏睡,看样子,没什么大问题。
“谢了!”
米黎给他一叠钞票,“那个楼里的姑娘,以后靠你来照顾了,你放心,杰克斯,再也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老板连忙道谢,米黎登上船,放了绳索。
灰头土脸的样子,很是狼狈。
这船是烧油的,十分方便,她将船远离了海岸,这才放下心来。
那天那个老板找到她后,她将两人的证件和之前的东西都缝在了男人的衣服里。
男人没有察觉,他昏睡的时候,她将衣服给他穿上,这样也不容易被发现。
等看不见人以后,她才安心一点点。
将外边的男人拖到船舱里,检查了一下他的状况,呼吸均匀,没有异常,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一时之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她再也控制不住,抱着男人的肩膀,痛哭起来。
如果计划失败,她没能逃出来,过了时间,老板依旧会将船放走,让他一个人回归在海上。
像很久之前一样。
所幸,她的计划是成功了。
眼泪沾在男人身上,她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找到了方向。
“老单……”
她哽咽,望着月色,望着海岸,激动地快要说不出话来,“我们出来了,逃出来了……”
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
他们逃出来了,就是最好的时机。
也不知道这眼泪,是因为欢喜,还是悲伤。
历经磨难,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对于她而言,不算差了。
抱着的男人,听见她的话,眼角,也滑落一滴眼泪。
*
远处海岸,渐渐露出鱼肚白。
米黎握着方向盘,看着地图,一时有些找不到方向,“所以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整晚没睡,她的精神异常,一点都不觉得困倦。
男人赤脚从船舱里走出来,抱着她,用了好大的力气,“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他一直都可以听见她说什么,但就是醒不来,
计划都没有告诉他,她也太坏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个杰克斯,是专门来找你麻烦的?”
单秋云的疑惑不是没有道理,总共就那么几天,她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米黎一瞬间傲娇了,“他第一次来,是想试探虚实,之后的那几天,不过是想给我造成错觉。”
让她以为,他真的只要和她上床那么简单而已。
单秋云将她搂住,两人身上味道不太好闻,他吸吸鼻子,有些沮丧,“那你告诉我,你们那天在格子里,聊的是什么?”
他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他们可以约好,在晚上见面。
到底是说了什么?
“这个嘛……”
米黎嘴角勾起笑意,“你就不用知道了。”
她怎么可能告诉他,那天快要天亮时,杰克斯和她在格子间里,说了哪些话,
杰克斯说,“不来的话,你的未婚夫……”
“怎样?”
“咔嚓”
他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他在我眼里,如同蝼蚁。”
既然如此,她不亲手解决掉这个祸害。
都不会甘心。
哪怕是,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