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央央:
见信安。
冬天来了。
在基地待了三个月,我能在解剖课上为其他学员做示范。
过去三个月,我们去了北美洲,那里有一种很棘手的传染病在肆行。
很遗憾,我没能被传染上。
所以,才能坐在这里给你写信。
我的干儿子出生了吗?
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真想看它长什么样,不过你和卫霄都很好看,孩子应该也不差吧?
今天早上我去食堂的时候,有个很年轻的学员故意挑衅,她说我的论文是抄袭她的。
哪门子抄袭。
我舍友,那个叫秋霞的女孩,说她私自进过我们寝室,动过我的东西。
我不想争辩是非,但老师还是将我们叫到了一处,想询问个究竟。
这篇论文我留过底稿,包括删改的记录。我把这些东西拿给了老师看,但那位学员似乎并不打算放弃。
我在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老师已经和我聊过天了。
说他知道事实情况,希望能给我一个清白。
那个女孩被逐出基地了。
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希望你们一切安好。
(2015年10月28号,乔颜笔。)
亲爱的央央:
见信安!
好久没给你写信了,快要到春节了,祝你和宝宝都健健康康,你们寄来的照片我看见了。
虽然迟了些日子,但还是很开心。
这个男孩儿长得果然像你。眼睛和嘴巴一模一样。
希望他能做我的女婿。
春节那天我们全体包饺子。我在海拔五千米的高地,但愿饺子能够煮熟。
这里的气候我适应不过来,一开始老是缺氧。
没玩没了的雪,看不见一点绿意。
好久没吃蔬菜了。有点想念海鲜楼的螃蟹,还有曲槿园的川菜。
等我回来,你一定要请我饱餐一顿。
今天有个士兵和我打赌,说是我枪法不如他。
我给他打了个红心出来,很骄傲的告诉他:我可是从特种部队出来的。
他很惊讶,请我喝了牛奶。
这里的牛奶很难找,火也难升,物资匮乏,我们啃了好几天的窝窝头,不过却很开心。
晚上大家一起围着跳舞唱歌。
没什么娱乐活动。
有个老师带了台收音机,可以收听新闻。我估计这封信到你手上时,春节已经过完了。
祝我亲爱的央央新年快乐,要好好和卫霄在一起。
如果不忙的话,帮我回去看看我爸妈。
我其实也挺想他们的。
爱你。
(2016年1月17日,乔颜笔。)
“媳妇儿,又在看嫂子写的信呢?”
卫霄抱着孩子凑上来,笑了声,“这都立春了,她还没寄信过来?这速度,比蜗牛还慢啊!”
“去你的!”
安央央低头,又看了一遍信,叹了口气,“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呢?”
“我知道。”
他眉飞色舞的,“她行踪不定的,上次我看见有个战队记者在整理照片。我看见她的照片了。这不,我一看就就洗出来给你了。”
他变魔法似的,从兜里掏出几张,“有空就给乔伯他们送过去。他们也怪想她的。”
“是……”
安央央看着那几张照片。
冰天雪地里,照片上的女孩穿着厚重的军大衣,头发扎了起来,眉眼透着笑,正凑在火边啃着窝窝头。
她眼眸映着火光,亮眼非常。
安央央鼻子一酸。
又没忍住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