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因为愧疚和自责,我劝你好好想一想。”
乔颜对傅洺九不再有往日戒备,这个男人对她是彻底死心了,他能屈能伸,值得人敬佩。
确实是一个谦谦公子。
但是关于姚筱筱的事情上,她觉得他依旧有些草率。
“没有什么可想的。”
傅洺九朝她释然一笑,“她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我会照顾她直到她康复。如果好不了,我会娶她。”
而且,姚筱筱一直以来的愿望,不也是想让他娶她吗?
乔颜皱眉,“那你有没有想过,和你结婚后,她如果好转过来,知道你为她做的一切。她不会开心,她会难受。”
“不会。”
傅洺九很有自信,“筱筱什么都可能放弃,就是不会放弃我。我比你更了解她。”
这么段时间的相处,他对姚筱筱的脾气,也有所了解。
所以,自然明白。
就算和姚筱筱结婚,姚筱筱也会觉得满足,而不是难受。
“那我们再想想办法吧。”
乔颜看向穆靳尧,“靳哥,再找找出色的心理医师,实在不行,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他也是这么想的,“尽力就好。”
气氛凝重,傅洺九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要不留下喝杯咖啡?难为你们跑了一趟。”
一直以来,他就不曾这样窝囊过。
“不用了,我们还要去姚家一趟,据说姚家出了点事,筱筱又是这样,不去看一下,也实在说不过去。”
乔颜挽着穆靳尧的胳膊,故作轻松,“谢谢你照顾筱筱,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以往和姚筱筱再多恩怨,看见她此时模样,乔颜再也记恨不起来。
傅洺九点头,目送两人离去。
出了宅院,乔颜靠着车窗沉思,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姚筱筱会精神失常。
人,真是难以预料下一秒会遭遇什么。
到了姚家,车停在街对面,乔颜和穆靳尧并排走。
姚家一直都住在职工房里。这种房屋不需要钱,但也没有产权,相当于工厂给职工提供的福利。
建房时间太长,约莫有二十几年,从外边看上去还行,一走进巷子里,就能看见老式的楼梯和斑驳的墙面。
四方都是人,中间一个水泥地铺成的院子,楼上楼下都架着竹竿子在空中晾晒衣物。
一些老太太坐在过道里闲聊,有的人家屋子外头烧着炉子,上边坐着水壶或其他。
一股煤烟味,四处都觉得潮湿。
姚家在二楼,乔颜在前头带路,看见熟悉的木门,和旁边那盆水仙花,她抬手叩门。
“谁啊?”
屋子里传来中年妇女的声音。
“是我,乔颜。”
乔颜没打算隐瞒身份,不过几秒,就传来开门声。姚母一脸欣喜,目光一下亮了。
“是乔乔啊,真是稀客啊,这都多久没见了。”
她拽着乔颜的手,往里边请,看见穆靳尧,也笑了,“这位是你男朋友?长得很精神嘛!”
虽然她一脸笑意,却掩饰不住眉宇间的忧虑。
屋子里的陈设和以前没什么改变,钢架沙发,木板床,中间摆着张饭桌。
破烂的电视柜,上面放着台老式彩电。
姚筱筱的房间在里边,是一间小书房,挨着卫生间,以前乔颜来找她的时候,在她房间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