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绝不会低头。
凤仙山一笔血债若记在宋焕秋头上,那她家人的性命呢?
神界……该来了吧。
…………
在青朝坊遭劫杀幸存的东都弟子一个个如惊弓之鸟,他们不知道该藏还是该迅速赶路,杯弓蛇影一般身边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他们都吓得魂飞魄散,一路走着仿佛随时都能吓破胆,他们不知道他们这般幸存是不是侥幸,是不是那些魔将遗漏下的,他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魔将再跳出来将他们赶尽杀绝……
“前……前前……前面!!”一个东都弟子惊呼一声,几乎在话落间转身就跑。
“都不要乱!!”秦贺扬大喊一声,提枪警惕着前方的动静,却下意识的缓缓向后退去。
秦亦清就在秦贺扬身边,此时也没有再争由谁来主导,直绷紧扼制着颤&抖,大气都不敢出提防着前方。
然而,前方夹道拐弯,出现了一行身着白衣道服的仙门弟子。
“是孤竹……!!”
“是孤竹弟子!”
“孤竹派人来救我们了,太好了!!”
一时间,所有的东都弟子都忘了自己是来孤竹讨公道的,找麻烦的,甚至包括秦贺扬和秦亦清在内,见到孤竹弟子,宛若见到了救世主,那一时间什么都忘了。
尤其当认出领头之人乃是孤竹最好说话的长公子叶风瑾,秦亦清赶忙迎了上去,拱手道:“能在此处见到澜兮君,着实……恕在下情难自制,着实……”
抢了个话头却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秦亦清此刻真的是激动,毕竟历经生死一劫,他是眼睁睁看着同行的那些东都弟子一个个就丧命在他身边,上有鬼音狰狞,外有冷箭奇袭,身旁掠过魔将的身影,那一把金绡扇挥舞间犹如收割的镰刀,那宛若地狱般的场景……
叶风瑾微微颔首,“朔方君远道辛苦,孤竹有失远迎,让诸位身处危难,惭愧。”
这话就十足是客套了,青朝坊乃地处孤竹边界,就算再尊贵的客人,迎客也不可能迎到这儿来的。
当然,这句客套话,却给了东都弟子莫大的安心,尤其是澜兮君一派从容沉稳,仿佛这是在自己的地盘,根本不怕魔将再来奇袭。
幸存的东都弟子各各狼狈不堪,叶风瑾略扫了一眼道:“风瑾看诸位一身奔波劳碌,可需要先寻个地方落脚?”
秦亦清赶忙摇头,“不必了不必了……”
而这时,秦贺扬走上前拱手道:“澜兮君,此地有魔将出没,恐怕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启程吧。”
“也好。”叶风瑾也不坚持,言中之意尽是客气,“那就辛苦诸位再坚持几日,待到了孤竹本家,再安置诸位好生休息。”
然而,心落定了,心中想的也就复杂了,两家弟子走在了一起,秦亦清看着叶风瑾带来的孤竹弟子,仅仅有二十多人。
这样不奇怪么?三个魔将出没在青朝坊,奇袭劫杀了他东都百余弟子,可孤竹却只带了二十多人前来接应,且显得这般淡然自若,有恃无恐……难道不奇怪么?
孤竹弟子难道就不担心被魔将劫杀?难不成……
秦亦清一时间只觉自己抓到了什么大把柄,斟酌着开口问道:“澜兮君,我们此前听闻孤竹有喜事将近,此次其实还带了贺礼前来,只不过……谁想到遇上这番波折,贺礼已经不知去向了。”
“朔方君不必客气,孤竹确有喜事将近,我那三弟与苏姑娘早有婚约,若非近来波折四起,两人恐怕已经完婚了。”
就是这个!秦亦清顿觉豁然开朗,苏雅倩,不管与她完婚的是叶代依还是叶重琅,她终究是要嫁进孤竹了。
苏雅倩就是魔尊殊俨,这个关头,他不会滥杀孤竹弟子,而孤竹弟子……恐怕已经知道了其魔尊的身份,才敢在这种危急时刻,仅带了二十多人来。
堂堂名门孤竹,竟与魔尊联姻,好一群道貌岸然的鼠辈!
叶重琅……知道么?
秦亦清忽然觉得分外痛快,一想到叶重琅处心积虑从他手中抢走的是魔尊殊俨,如今恐怕已被魔尊按在手心里有苦说不出,他就不知该怎么笑才能抒发心中的快意。待他将真相大白于天下,看孤竹的脸面往哪儿搁,看叶重琅还有没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那个……澜兮君,我们东都弟子遭遇劫杀,一人乃是魔将青邺,一人乃是魔将阡殇,另有一女子……已有不少人认出是魔将夙凝,魔将夙凝不是一直封印在孤竹南湘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