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可惠姑不许,说妾身这腿还是少走为妙。妾身仔细想想便也就未去了。”
“恩,也是,惠姑说的倒也不错。”秦相笙赞同的点点头,便娓娓叙述了今日在京兆府内发生的戏剧性的一幕。
秦相笙兀自说的起劲,房内便也一时安静下来。没到片刻,只见门口方向,茗儿替那送茶的小厮掀起门帘。
那小厮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来不久,手上端着的托盘在微微颤动着,他小心翼翼的缓步走着,像是生怕一个不小心,将那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茶具统统给打碎了。
明袖只是向着门口方向看去了一眼,瞧见那小厮端了茶水进来,便收回了目光。侧耳倾听着秦相笙叙述。
也不知是被什么刺激到了,物华突然低声咳嗽,这一咳只感觉差些将血都咳出来,竟是一会都停不下来。
“快端过来。”瞧着物华丝毫没有缓和下来的迹象,明袖有些心忧故事都来不及继续听了,一边轻轻拍打着物华的背脊,一边催促道。
被明袖这么一催促,又或者是怕什么来什么,那小厮脚下步子一乱,手中的托盘一斜在房内几人的惊呼声之中,向物华迎面打去。
好在小三反应快,伸手就拦了一拦,抓住了那茶壶,但因为壶身倾倒覆水难收,大半茶水都泼在了物华的身上。但让人庆幸的是,好在明袖让人上的是温水,要是开水…
只听得几声清脆的碎裂之声,托盘与茶盏统统落地。
那小厮知晓自己坏了事,吓得腿软,就地跪下了。
明袖的手尚放在物华的背脊上,袖子上也沾上了不少水渍。她收回袖子,回头来瞧那跪在地上因为惊惧而浑身发抖的小厮。
你怎么这么粗手粗脚?”身后跟着的茗儿本来也想拯救一下那套杯子,可因为手比较短,一只杯子从她的手指前滑落,那种感觉让她十分的气恼。“我待会要让惠姑好好教训教训你。”
“姑、姑娘…”听到茗儿这么说,小厮抖得更加厉害了,却嘴笨的似乎不会求饶。
物华只感觉背后湿了一大片,冷飕飕的让她感觉寒入骨髓,顿时颤了一下。明袖顿时察觉到了,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绢帕,替物华擦拭着背脊。
物华摆了摆手,示意没有什么用处。
一边的秦相笙已经站了起来,没想到他今夜就只是想来听听曲,竟闹出这样一出,看物华那衣物已经湿的差不多了。“物华,不如我先送你回府吧?”
明袖却对着秦相笙摇了摇头。“秦公子,花满楼离相府还是有些距离的,总不能让公子穿着湿衣服回府吧?”她站起身来,“不如,我先扶公子去换身干净衣裳,再回相府不迟。”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秦相笙仔细一想,也确实如此,不由赞叹。“明袖姑娘真是细心。”
目送着明袖扶着物华走出去,秦相笙坐下,耳中回旋着一楼歌姬弹奏的曲子,他却始终静不下心,隐隐觉得哪有不对,却又搞不清楚。他的目光落在了面前还跪着的小厮身上。
花满楼分前后两院,前院三层,一层大厅二层皆是包厢,三层上便是姑娘们自己的房间。明袖乃是花满楼的台柱,一般都是拥有自己的小院落的。只是她考虑到前院距离她住的小院落有些距离,物华本就带病在身,要是身着湿衣裳吹了凉风病上加病就不好了。所以她直接将物华扶上了三楼。
物华闭上眼褪下外裳,喉结上下滚动着,先前不停咳嗽,导致她的声音略带鼻音。“明袖,何事?”
“那李氏子孙被人带走了。”明袖替她将大麾晾在一旁。
“可知是何人?”物华以袖掩住唇,想要压住喉咙口的瘙痒。
“不知。”明袖仔细想了想,推开衣柜,从柜里翻出几件大麾。“不过听贡言描述,一身普通的蓝色布衣,用蓝巾裹面,像是怕麻烦而刻意掩去的面容,哦,用的乃是一把软剑。”
“贡言派人尾随,却是跟丢了。现在正在四处寻那子孙两的用力踪迹。”明袖翻出一件厚重的棉衣顺手给物华披上。“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那并非是黄家的人。”
物华点头,感觉身体暖和了不少。“既然如此,那便不用找了。”
明袖转过身子,认真的与物华对视了片刻,笑容可掬。“看来主子是晓得那人是谁了。”
物华也不否认,只是淡淡道。“我只曾许诺护她周全,现在既然别人插了手,想来他会做的比我很好。”
“我对她已是仁至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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