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竟是无人眷顾。
秦相笙婉拒掉所有迎上来的姑娘之后,背过身面上的笑意顿时垮了下来。连带,还瞪了一眼物华。“笑些什么。”
“没什么。”物华蹙了蹙眉,低头掩住口鼻。但还是被身边围绕的这浓厚的脂粉味给呛到了。“咳咳咳……我只是突然发觉秦公子你得魅力果真是大的吓人。”
“哼哼。哪有曲公子你得魅力大?”秦相笙冷哼一声,话虽这么说,但见物华咳得难受,他还是长袖一拂。“我们还是上包厢去吧。”
他的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茗儿。”
茗儿正背对着她们,身边跟着一个丫鬟,瞧模样,应当是在询问她些什么。也好在茗儿耳尖,在这般嘈杂的地方,她竟是听到了,转过身对着他们这个方向笑了笑,摆了摆手,让那个丫鬟先走,她则迎面走了过来。
“秦公子,曲公子,细数来,也大抵有一月未见了。”
“是吗。”像是被物华感染到了一般,秦相笙不自觉打了两个喷嚏。
察觉到茗儿的视线从自己的身上扫过去,物华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姑娘可很是挂念呢。”茗儿在前面引路。
“恩?是挂念我?还是…”秦相笙的目光中带着戏谑之色,视线略过物华,瞧着她不为所动的模样,撇了撇嘴岔开话题。“算算日子,明袖姑娘今儿应当会献舞吧?”
“两位公子这边请。”茗儿一边在前头引路,一边笑道。“原本是这么定下的。不过…”
“不过什么?”秦相笙好奇的追问。
“姑娘前些天,弄伤了脚,前两天路都走不得,这两天才眼见着好了些。”茗儿继续说。“大夫说,还要休养一阵子,只是舞是无法献了。”
“原来是这样。”秦相笙听到这,未免有些失望,惋惜的低叹了一声。“可惜了。”
“秦公子可惜什么?待到姑娘脚伤好了,要瞧不是随时都可来的。”茗儿跟秦相笙相处久了,不似刚开始那般拘谨了,她调笑道。“若非是公子近些日子喜事来了?家里管得森严?”
秦相笙苦笑道。“茗儿你说什么呢,我不过就是担心明袖姑娘的伤势罢了。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么?”
茗儿并未接话,捂着嘴娇笑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
茗儿将她们引到正对着大厅舞台的一个包厢内,便笑意盈盈的退下来去了。“待会明袖姑娘演奏一曲之后,便会来打搅。”
“不打扰不打扰。”秦相笙一边哈哈大笑的应声,一边对着物华暧昧的挤眉弄眼。“那么在下恭候明袖姑娘大驾了。”
待到茗儿掀起布帘走了出去,小三这才好奇的左顾右盼着。包厢不大,内里陈设简单大方,房间四角都分别点上了几盏明亮的烛台,墙上挂着一幅仕女图,旁边放置着一张金玟绣花屏风,前头端放着一张琴台,只是现在上面空无一物。房间内唯一的一扇窗户大敞着,秦相笙目光只是微动,小三便明了的前去关上了窗户。房间顿时暖和了不少。
大厅内的光线突然昏暗下去,将那用嫣红鲜花围成一圈的舞台凸显出来。气氛一被打断,大厅顿时安静了不少。
舞台铺上洁白毫无杂色的绸布,上面摆着一架凤尾古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上了一个女子。女子一身应景的素色薄衫,宽大的长袖用银线勾勒出层层叠放的银莲,用一根细长腰带束腰,露出她的玲珑身段。她半低垂着头。正在试音,额头上挂着的血红吊坠,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晃动,在灯火映衬下,犹如美人伤心之余滴下的血泪一般凄美。
抬眼向下望来之时,不由让人眼前一亮,她眼若星辰眸含流光,波光流转间搅乱了他人家中一池春水,乌黑的发丝一摞一摞盘在脑后,只留下一丝勾在身前,头上蝴蝶钗做工十分的精巧。在她的动作之中,微微颤动宛若活物。
她轻扬起一个笑,美人一笑倾国倾城,舞台上遍地的鲜花顿时都失了颜色。“本是打算今日献舞,可明袖前些日子左脚不慎受伤,走路是没什么问题了,跳舞却是不能了。扫了诸位贵客的兴致,明袖在此向诸位赔罪。”她起身,盈盈一拜。
“为表明袖歉意,今日便献上明袖近些日子新学的一首曲子。”虽然在这花满楼的人,大部分都事前得了消息。但听到美人自己这般说,不免还是有人低叹可惜。
“可惜,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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