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二三十公里,一趟,摩托的油都用不了。”
“将军岭?”
薛郎停下筷子问道:“那怎么这会不跑呢?”
“谁敢跑啊!”
刘忠表情夸张的说道:“夏天,跑那条道都胆突的,这会路上全是雪,跑那是找死!”
薛郎没有再问,几人喝茶吃饭,简单的搓了一顿,都不敢喝酒,因为明早起大早,两三点钟就装车,喝酒都怕耽误事。
半夜,粮库灯火通明,二百多搬运工倒班夜战,快的装车,一辆辆加长,标箱轰鸣着驶出了大门。
薛郎去得早,第一号装车,打头直奔迎春。
此时,迎春粮库也是灯火通明,这里已经开始连轴转,不断接收附近粮库的水稻,以便应付即将到来的检查。
薛郎赶到迎春的时候天刚亮,他一边卸车一边跟本地的搬运工闲聊,很快,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他要跑将军岭。
贪墨的事他总觉的不舒服,就算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省出来的,拿着也踏实。
回程,薛郎没有跑国道,直接走的林业道,就是将军岭。
开始的路非常好跑,一路大多是慢坡,路也算宽敞,可跑了一个小时左右,前面的一座大山出现时,路开始狭窄了,而且,弯道一个接一个,空车连四档都挂不上。
最麻烦的是弯道都近乎直角,也就是俗称的胳膊肘弯,拐的相当的急。
随着地势升高,薛郎进入了盘山道,也是将军岭最难跑的路段。
看着路边百十米深的山坡,薛郎明白了为何没多少人这会跑将军岭了。
这要是一个不好掉下去,车指定散架子。
不过,这样的路况对于他来说还真不会太紧张。这比天路好跑多了,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路况。
安全的回到了粮库,薛郎直接加满油,跟亮子打了声招呼,装车直奔将军岭。
这会将军岭这条道几乎没啥车,有的也都是小车,所以,跑起来非常惬意。度也就在将军岭那慢点,但却省出三十来公里不说,剩下的路大多是慢坡,一段段的,放着空挡,可说既省油,又快捷。
来回跑了一趟,薛郎再次加满油,张玉红问他为啥加这么勤快呢,他笑了笑没说啥。
他已经计算出了油耗,三趟下来就可以省出一箱油。也就是说,一天就能省一箱油左右。
计算出油耗,薛郎的劲头更足了,在甩开了同事一趟后,再次冲进了山林。
孙忠亮虽然放心的让他单独跑了,却不知道薛郎这么大胆,居然敢跑将军领。
不过,这会没人注意,所有的车都玩命的跑,因为半月的抢运,他们任务是一方面,关键是有百分之十的提成和适当的加油开..票。
也就是说,这会是车队司机挣钱的季节,谁不玩命?
粮库装车昼夜不停,司机也都是马不停蹄,困了就迷糊几小时,有的甚至就在车队对付下,连回家都不回了。
薛郎每天吃着小出纳那里领到的面包火腿肠,困了就在车上眯一会,连续三天,已经跑了九趟,让包括亮子在内的所有司机大感惊叹。
其他最多的也才跑五趟,薛郎也太拼命了。
他们哪里知道,一天省一箱油就六七百块,半月一万块,薛郎怎么能不拼命?
第四天快天黑时,第十二趟返回的薛郎刚进粮库大门,就看到张玉红招手,他不知何事,遂停下问道:“小红美女啥指示?”
“坐你车出门不行啊。”
张玉红白了薛郎一眼,一边说着,一边拉开副驾的车门。
薛郎看了眼抱着东西的崔颖,笑着说道:“崔颖,你们要出门也等我重车出来的啊,这会还要过称装车。”
崔颖笑着举了举手里的毛毯包,没有说话,跟着张玉红坐进了驾驶室。
薛郎也没多想,起步直奔地称。
到了装车那里,前面是郭龙的车,还没装完,薛郎刚停下,张玉红就夸张的喊道:“薛郎,你天天就吃这个?”
看了眼张玉红扒拉的黑色方便袋,薛郎笑了笑说道:“没时间去食堂,晚上也不方便,就对付了。”
“且!就知道。”
张玉红一把抢过崔颖怀里的毛毯包塞给薛郎道:“还是我家崔颖心疼你,给。”
薛郎接过毛毯包的一刻就感觉出了是个保温桶,遂笑着说道:“太好了,好几天没吃热乎饭了。”
说着,也不客气,打开包拿出保温桶。
看到里面还有个白布包,刚要问,崔颖笑着说道:“保温桶太小,怕你吃不饱,那里面是小红蒸的粘耗子。”说着,隔着小红,伸手打开了保温桶的盖子。
一股香气冲入鼻腔的一刻,薛郎食指大动,没有形象的深吸了口气,抓起布包里的粘耗子就塞进了嘴里。
不等薛郎咬开粘耗子,张玉红不干了:“什么叫我蒸的啊?我就是把苏子叶铺上了而已。”
崔颖脸红了下,嗔怪的瞪了张玉红一眼。
薛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这会的注意力全在吃上,嚼着香甜的粘耗子,用叉子挑起醋溜里脊,大口的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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