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亦斯……”望着陈亦斯走出门的背影,我喊道:“珍重……”
似有很多话要说,却哽咽在喉,只挤出珍重二字。
陈亦斯回过头,冲我笑笑:“钧仔,我走啦。以后电话联系……”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我突然想起这样一句古诗来,而此时,陈亦斯已走出了诊所大门,我也不能像古人一样,一杯薄酒,道声珍重,挥手送别,后会有期。
我的心里凭空生出诸多无奈和落寞来,虽然人生分分合合很正常,但还是让人肝肠寸断,也许是胡丽的离去,让我无法接受,加上陈亦斯也要走了,突然觉得自己孤独起来,虽然还有老三和嘟儿,但记忆里怎么能少了他们的影子。
嘟儿端着稀饭,坐到床头,用汤匙舀了一勺,小嘴轻轻地吹了吹,往我嘴巴里喂。
“乖啦,张嘴嘴!”嘟儿像哄小孩子一般拿我开心。
我苦笑了一下,勉强吞咽了一口红枣稀饭。
“怎么样,好吃吗?”嘟儿微笑着问。
我说:“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嘟儿嘟着嘴说:“你说呢?当然是真话啦。”
我说:“说实话啊,好吃,但是与我女朋友做的比起来,稍微逊了几分。”
嘟儿俏脸突变,咬牙切齿地说:“吴庆钧,你这没有良心的家伙,好心给你做吃的,还居然嫌弃不好吃,你去问问,天下有几个男人吃过我亲手做的东西?这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知道吗?真是的,气死我啦,就算人家做的真不好吃,你也不能这样呀,你就不会哄哄我吗?”
我委屈地说:“可是,我问过你,是你自己要听真话的呀。”
嘟儿抡起筷子就往我鼻头上敲了一下:“你这傻木瓜脑袋,不知哪个倒霉女孩子会看上你。好啦,爱吃不吃,我懒得伺候你啦!”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个妇人嗔怪的声音:“嘟儿,怎么跟你吴哥说话的?你知不知道,你出事的时候,他们是怎样为你奔波费力的?”
我朝门外望去,看见嘟儿妈妈提了一大袋东西走进来,一身精神的职业套装,脸上也春风满面,与往日憔悴的她判若两人,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嘟儿恢复了健康,嘟儿妈妈自然地心头一块石头落地,精神自然好起来,整个人就像换了一副样子,又恢复了以前那精明干练的女强人模样。
我喊了一声:“阿姨。”
嘟儿妈妈将东西放到床头的小桌子上,笑吟吟的说:“小吴呀,醒来了就好。刚才嘟儿打电话给我,我就急着赶过来啦。”
我不好意思地说:“麻烦阿姨挂念了。”
嘟儿妈妈说:“看你说的。我们家嘟儿出事那会儿,你可没少操心,三天两头的去探望,还想尽一切办法医治她,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呢。倒是嘟儿这丫头,说话不分轻重,小吴你切莫见怪。”
我说:“阿姨言重了,嘟儿在跟我开玩笑呢。”
嘟儿冲她妈妈哼了一声,继续喂我吃稀饭,嘟儿妈妈则是慈爱地看着我,就像丈母娘看女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