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鸣,似乎有所感应,而以苏乞年当下的目光,再看向大夏玄黄鼎,一些生命根源的纹络尽显,纯阳雷劫的造化之力,亦在抽丝剥茧地向他展现种种诸天生命进化的奥义。
这不禁令苏乞年怀疑,缺乏足够的纯阳原始篇章,当初的师父是如何留下这样一口纯阳之鼎的,这鼎中蕴藏的生命根源奥义,看似不很多,远不及他此前汇聚于身的两百九十九段残篇经义,但都极其深刻,很多衍化的方向,都令他眼前一亮,大有拨云见日之感。
虽然打碎过往,开辟己道,走出了一条前人未有的超脱之路,但并不意味着过去的道与法,对于而今的他已经无用,尤其是纯阳原始经篇,对于生命进化的阐述,依然可以拓宽他对于进化的感知,没有无根的源头,就算他眼下踏出的这条永恒战体的蜕变之路,也是基于过往的积淀,方才向前试探性的迈出一步,能否功德圆满,现在看还为时尚早。
最后,苏乞年又尝试勾动一滴经脉交织孕生的道血。
嗡!
刹那间,整座天帝殿中的时空都剧烈扭曲起来,一股难言的气机将生未生,被他立即敛去。
即便如此,天帝殿前的青天三人瞬间汗毛乍起,就算是石空也霍地起身,露出惊容,刚刚那一刹那,他只感到冥冥之中,有一股宏大到难以想象的气息笼罩在心间,令他超脱意识蒙尘,矗立在诸天内的象限界碑,都摇摇欲坠起来。
不只是他,正气宫中的青衣少年,乃至更加遥远的诸天内,天龙巣中,那祖龙洞连接的无尽时空角斗场内的未来身,皆在同一时间挑眉,若有所感,若有所思。
三块象限界碑都在摇晃,三大象限遥感,竟发现第三象限界碑消失了。
没有半点征兆,就这么突兀地消失在诸天内,而古往今来,象限界碑消失,要么就是活满了一纪元,界碑消散,给后来人让路,要么就是曾经的象限陨落了,界碑自然崩塌。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只是石空三人,紫气东来宫中,道祖温润的眸光深邃而幽静,道韵天成,随着其呼吸而沉浮,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人,此时微微一怔,冥冥之中一股气息在膨胀,在诞生,却又在他将要追朔之时敛去,只是这种意识层面的剧变与沉浮,难道是其他几位人祖悟道有感,气息外泄所致?
天帝别院中。
青天与玄不念莫名其妙,不知起源,石空却转身看向天帝殿,他一言未发,但青天却是不禁一怔,刚刚那令他毛骨悚然,笼罩心间的未明气息源头,竟是天帝殿中那位?
这位突然闭关,到底是参悟出了什么?现在就连青天都在怀疑,苏乞年是否真的是在涉足肉身超脱之路。
也就在这一天,不只是紫气东来宫,这座时空岛上,几位人祖眼中都浮现出一抹异色,猜测是哪一位有所参悟,引发道感,却又刹那间敛去,是不想自己等人得知其具体进境吗?
天帝殿中。
苏乞年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勾动道血,居然引动了这么大的动静,但那刹那间迸发的伟力,令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伟岸,但消耗也是极其剧烈的,那一滴道血,已经暗澹了十分之一,加上刚刚孕生的第二滴道血,两滴道血,或许只能够支撑他出手极其短暂的时间。
不过因为有气运神座的崩碎,万道星空破碎所化的底蕴,也尽在道经之内,他当下的积淀极其深厚,滋养气脉,交织共生,孕生道血,约莫两三天,就能够诞生一滴,十年闭关,足够他孕生一千多滴道血,当然,具体的精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断定的。
事实上,等到第八年,苏乞年打碎过往,所纳入道经气脉中的底蕴,就彻底耗尽了,愈到后来,道血的孕生愈发艰难,从最初的三天,乃至两天一滴,到后来的四五天,方才诞生一滴,足足七年过去,孕生的道血不过勉强有了六百来滴。
而推演中的彻底换血,道经与气脉合一,到了这时,苏乞年映照己身,或许才完成了一成。
接下来的第八年到第十年,整整三年,苏乞年吞吐混沌与时空物质,尽数归入道经之中,滋养气脉,也不过孕生了百十滴道血,这还是他以身为道,汲取时空内外一切伟力,百无禁忌之功。
“算上孕生道血可能不断增长的消耗,彻底换血,经脉合一,扎下永恒不灭的根茎,或许还要近三百年。”苏乞年沉吟道。
但他还是有些不满意,毕竟修行至今,他满打满算,也不过活了一百多年,就算再过三百年,他也未满五百岁,但自从得悉老神王与师父易这个纪元的约定之后,苏乞年嘴上不说,心中却有无比的紧迫感,这也是迫使他此番下定决心打碎过往,重塑己道的内因。
十年轮转,服役期又到了。
苏乞年走出天帝殿,第一时间就迎上了石空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