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场后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终于,主持的声音在声嘶力竭的宣告中落去,俏郎君的身体上及时浮现出蓝色光芒,脚下横跨半步,蓄势将起。
然而,预料中的炮火并未出现,俏郎君两侧,飞隼与猎杀者都只是动引擎,未开护罩,未摆姿态,当然更没有动攻击。
观众们愣住了,牛犇也楞住了,犹豫了一下,他将跨出去的脚收了回来,伸手打开通讯开关。
战斗之前说两句,虽非传统规定,但是的确有不少人采用,令牛犇意外的是,自己的对手选择公共频道,把声音传向四面八方。
“两位好,我是安德烈。”
先开口的是安德烈,声音温和一如既往,就像他的人、和他的战斗风格一样,如沐春风般的感觉。与之相比,纽恩话语简短冷漠,并有不加掩饰的骄傲。
“纽恩。”
对纽恩而言,这种自我介绍不能算作傲慢,相反极为难得。波索帝国都有严格的等级划分,贵族不会在平民面前自报名讳;纽恩身带皇家血脉,如果在国内,仅这两个字就已算得上失仪。
“你们好。”牛犇不太懂得帝国规矩,既然对手主动打招呼,他只好依葫芦画瓢,回应道:“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
出乎意料,安德烈打断牛犇的话,很直白地说道:“你在采访中讲的那些话,我懂,纽恩阁下同样心知肚明。你的难处和委屈,我可以理解。但你这个一挑二的提议,让我很难办,很愤怒。”
纽恩那边微微冷哼,对此表示赞同。
牛犇没有解释,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能理解两人的想法,设身处地去想,换成自己在他们的位置,同样很难办,也会生气。
安德烈并不指望他会回应,径直往下说道:“你的难处不能当作羞辱我的理由,我不能接受你的做法,纽恩阁下的想法我不清楚,想来不是觉得你有资格一挑二,也不是为了成全你的英名。”
稍顿,安德烈严肃说道:“所以我决定接受提议,用心、全力打好这场比赛。”
“我不是来和他比赛。”纽恩那边淡淡说道:“比赛结束的时候,希望他还能活着。”
这句话讲出来,周围轰的一声,乱声大起。
竞技场上不可以杀人,但可以出现意外,知道纽恩动了杀机,最紧张的莫过于那几名负责比赛判定的评审,一旦喝止不够及时,便有可能出现“黄君安vs上官飞燕”那场的状况,牛犇性命堪忧。
需要提到的是,纽恩要杀的是牛犇,但这番话是对安德烈所讲。除了最开始的自我介绍,纽恩不想与那个羞辱自己和自己国家的人多说一句话。
“希望不会出现那种状况。”安德烈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幽幽说道:“一对二,你希望我与纽恩阁下相互猜忌,彼此不配合、或者配合不能默契。我承认,这种现象很有可能生,会给你带来一定机会,甚至有可能是很好的机会。只要能够打倒我们当中任何一个,无论这场比赛的结果如何,人们都会把你看成第一。”
“抛开情绪方面的事情,作为一名战士,有义务在战斗中全力以赴。你很聪明,这场战斗从你宣布提议的时候就已开始。但”
感慨之余片刻停顿,安德烈认真说道:“以骑士的名义,本场比赛,纽恩阁下是我的战友和兄弟,我将全力以赴为其战斗,守护其安危,为他夺得胜利。”
听到这句话,牛犇悚然动容,没等从震惊中恢复,另一边,纽恩冷漠的声音随之响起,把安德烈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只是换了名字。
“以骑士的名义,本场比赛,安德烈阁下是我的战友和兄弟,我将全力以赴为他战斗,守护他的安危,为他夺得胜利。”
到这时候,最无知的人也能听出来,两人正在按照旧时传统立下誓言,要为对方而战!
战场上,一加一未必等于二,结果如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相加的双方能否相互信任。哪种战友最值得信任?
这就是。
当牛犇殚精竭虑思考如何才能获得胜利,怎样利用一切有可能影响胜负的因素的时候,安德烈与纽恩用一句话切断对手的幻想,巩固了己方优势,并将其无限放大。
俏郎君的座舱内,牛犇准备说点什么,正待开口,忽听一声自嘲式的讥笑,安德烈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样赢得比赛,有什么意思呢?你因为狂妄被打落尘埃,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们俩联手,输掉是终生之耻,赢你也不能让人信服,而且还要再打一场才能争夺冠军。换句话说,无论结果怎样,这个提议对我们都不公平。”
必须承认,安德烈的这番话有一定道理,此时赛场外的气氛,某种角度已经印证,牛犇只要取得一些战果,甚只是撑上一段时间,战后即便失利,声誉损失也会降到最小。
不等牛犇明白过来,安德烈说道:“我和纽恩阁下商量后,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把这次机甲大赛终结。”
牛犇为之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话。
这个时候,纽恩开口对牛犇说道:“由你的准备看,已经有了一定自知之明,知道不可能指望远战。想必你的战术是这样,贴近并且缠斗一方,力争将其先击倒。”
后面的话是关键、也是废话,一打二,傻子才会东一榔头西边棒槌,当然应该集中精力先解决一家。
安德烈接着纽恩的话说道:“我们不打算依靠炮火取胜。你随意选择一方,先动攻击。三秒之后,我与纽恩才会联手。”
纽恩随即说道:“战斗结束的时候,被你攻击的那一方如果倒下,将会放弃争夺冠军。”
安德烈说道:“这样安排,你是否满意?”
声落,整个赛场雅雀无声,人们屏息静气等待牛犇选择方向。此时此刻,全世界无数人守在屏幕前,视线全部集中在俏郎君身上,共同等待着他的决定。
“挺会说的,道理也挺多。”
未完成的自我介绍之后,牛犇有机会说出完整的句子,声音平静,语气透出的不是感激,而是淡淡嘲弄。
周围人大多不太理解,一些观众、尤其来自国外的观众出嘘声,甚至有人谩骂,即便联邦本土民众,心里也觉得这样有些过分,当然,嘴上不会说出来。
无论人们观感如何,牛犇吐出去字节仿佛一颗颗石头,落地生根,再难动摇。
“可以打了?”
“你选择吧。”安德烈深深吸一口气。
“不用选。”
声音飘出,耳边轰鸣之声大起,黑色机甲如利剑出鞘,径直冲向猎杀者方向。
“果然”
猎杀者的反应极快,摘下镰刀准备迎战,这边,安德烈将刚刚吸进去的气息吐出身体,微微一笑,忽然间放松的双眉跳了起来。
“怎么可能!”
视线中,猎杀者挥刀时,挺着肚皮猛冲的俏郎君忽然间仰面,掉头,于不可能的情况下完整体操运动员才能做出来的后手翻转,以脚尖点开死神镰刀,身体如炮弹一样反射向飞隼。
“非常规动作!”
“战神技!”
参赛以来,滑铲之后,观众席上再度惊呼
(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