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救走欧阳少鸿,属下一定会严密看守。”
谢拓疆摇摇头,“不,在大兴的地盘救走一个敌国太子,欧阳烨没这个本事。但是想让欧阳少鸿不能开口,除了救他,还可以杀了他。”
“大将军,难道说……”吕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欧阳烨会派人刺杀欧阳少鸿?不会吧,这可是他的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
谢拓疆眼中闪过一抹忌惮,“以我和欧阳烨打交道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他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所以如果他派人刺杀欧阳少鸿,没什么奇怪。而且欧阳少鸿也并非他的亲生子,只是一个继子。如果欧阳少鸿死了,欧阳烨现在完全可以再收一个继子。”
吕斌咽了咽喉中的唾沫,“救人不容易,杀人的手法却多。大将军放心,属下一定寸步不离的守着欧阳少鸿,绝对不让他被欧阳烨杀了。”
“嗯,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不是让你回京领赏去的,而是交给你一个艰巨的军事任务,将这个活情报运送回京。如果一切顺利,不仅可以加快攻齐步伐,也能够让我们少死很多战士。这件事若能做成,比你一个人在战场上杀敌更对我们整体的作战有用。”谢拓疆望着吕斌,郑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军令。”
吕斌立即单膝跪地抱拳认真道,“末将领命!誓死完成任务!”
安排完献俘事宜之后,营帐中只剩下谢拓疆一个人。这个年轻沉稳的将军盯着中帐的地图,眼神久久落在东线的地方,只觉得这地方真是闷的喘不过气来,徒步走出城主府。
此时的灵州城里到处都是巡逻戍守的士兵,大部分百姓已经被提前迁移到了附近州城,但是依旧有很多百姓自愿留下当民工,这些人军中都会给一应给抚恤。虽然粮草丢失,大兴国库略紧,但是不论是平时还是战事,对这些普通的百姓一直都给最优渥的宽待。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齐国一直有人逃跑回大兴。建国五年,齐并不得人心。当然了还有一些百姓支持齐国,毕竟这里在二十年前是后齐的国土。
如今大兴的版图都是前几代君主打下来的,也因此遗留了许多历史问题。照谢拓疆来看这守天下治天下,比打天下难多了。
当然了,这个时候的谢拓疆并非是想感慨这些问题。他是个军人,从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是。军人不需要考虑治国治民的事情,他们谢家对朝廷忠心耿耿好几代人,他也不需要去考虑如今的皇帝是否英明神武,他要做的仅仅是守住自己的国土,收复故土,忠君爱国,保家为民。
此时此刻谢拓疆心情沉重只是因为从东面战场传来的消息——父亲生死不知。
在众将面前他不能表现出沉痛,以免影响军心。他必须沉着冷静,镇定自若的在消息来临之后,以征齐军大将军的身份作出最合适的应对。
但是,那个人是他的父亲啊,他唯一的父亲。教会他打战,教会他做人的道理,教会他为将的原则,教会他一切的,父亲。
谢拓疆漫无目的穿过大街小巷,人烟渐渐稀少,原来已经到了灵州城郊的灵山。
这是座非常大的山,植被茂盛,齐国所在之地多山多水,像这样的大山很常见。
谢拓疆觉得这里很好,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情绪而不需要担心别人知道。这个时候他不是威武大将军,不是谢家的嫡子,只是谢远的儿子。
父亲,生死未卜。
谢拓疆握紧拳头,对着旁边一棵两人合抱粗的树重重擂了一拳,刚拳震在树身上,一地落叶纷纷。
“啊,救命!”
拳头刚打完,伴随一声惊呼一个素色人影从树上落了下来。
谢拓疆没注意树上竟然有人,也没料到自己一拳打下去还把树上的人给震了下来。还没看清人影,但是看打扮应该是灵州城的民女,谢拓疆二话不说飞身而起接住落下的身影,稳稳落下。
“姑娘,你没事吧?”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
她穿着一身普通的天青色长裙,墨色的长发简单的绾了个髻,斜插一支梨花雕雀木簪,看起来仿佛只是普通的百姓,但却清新脱俗,一双明动的大眼睛水莹晶亮,清丽的容颜如此熟悉。
谢拓疆微愣了好一会儿,眼神中渐渐泛起一丝色彩,“是你?”
“大将军还请先放下民女。”
谢拓疆脸上闪过一抹不好意思,局促将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