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俊脸。那英气的剑眉,熠熠生辉的墨眸,棱角分明的脸庞,恍若梦境。
反应过来,慕容玉凰才发现刚才想要侮辱自己的男人都死了,她的身上披着他的披风。就差那么一步,在她即将堕入地狱的时候,这个男人出现了。
“陆云阳!”慕容玉凰扑进陆云阳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陆云阳本来正担心的查看她的情况,突然被她抱住,身躯微微一怔,随即有些不太习惯的伸手拍了拍人的后背。
“别哭了,没事,我把他们都杀了,没人敢欺负你,玉凰,没事了!”
“陆云阳……”听见陆云阳的安慰,慕容玉凰哭的更厉害了。但是现在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知道一遍遍叫他的名字,眼泪忍不住的掉。
陆云阳手足无措的哄道,“我在这里,不要怕,我在……”
旁边已经被解开了大胡子和小和尚对视一眼,贼笑着躲到了旁边。
“哈哈,我就说吧,将军肯定跟这小白脸……呸,是跟这姑娘有一腿!”
“啧啧,咱们将军少年英雄,跟这样一个大美人倒也正配。走走走,咱们走远点,别打扰将军和将军夫人亲热,嘿嘿……”
天色灰暗,京城笼罩在一股紧张的氛围里。路上不见往日热闹的商铺,不见行走的百姓,一支支军队在京城中穿来穿去,神色戒备。
皇帝驾崩的消息从江南传来,第二天太子亲自率兵赶到京城外八百里的寒山关阻止漠北大军的进攻。结果当天晚上贤王就换掉了京城的守军,夺位之心昭然若揭。
太子府里的气氛格外沉重,从昨天开始就有一些奴婢仆人逃跑,但是留下的却是多数。太子奔赴寒山关之前,曾经留下了一支两千人的亲卫队守护太子府,指挥权交给了太子妃陆凌芷。
“娘娘,紫珠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一条安全的通道,可以离开京城。娘娘,您还是先走吧!”忍冬跪在地上,双眼中满是担忧。
陆凌芷却是坐在梳妆台前,伸手将桌子上的凤冠戴在头上。她平日里喜欢素简,不是重要节日都不会戴这个象征着太子妃之位的凤冠。
“忍冬,帮我戴好,有点歪了!”陆凌芷没有回答,眼神落在梳妆台上的水银镜上,看着镜中的自己,浅浅勾出一抹笑。
忍冬只好起身将凤冠插戴好,但眼中的那抹担忧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娘娘,太子殿下走之前不是也叮嘱您若是事不可为,就先离开。只要人还在,这太子府咱们终究还能再回来的。娘娘,您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忍冬劝道。
陆凌芷站起身,整了整大红色的凤袍,轻声道,“忍冬,他走了,我也要为他守这个家。我可以走,那太子府的其他人呢?全部落入慕容渊的手中,变成要挟他的筹码吗?”
紫珠阁现在确实是京城中首屈一指的销金窟,紫珠的能量也不容小觑。但是连太子都只敢说把她送走,就知道这太子府里这么多人,必须会舍弃很多。倒不是说陆凌芷真的对太子的其他妃嫔有什么好感,但她不愿意他被慕容渊逼到这个地步。
漠北来袭,这样的大事,慕容渊根本不管京城是不是会被漠北攻破,只想着夺权。如果太子不去抵抗漠北大军,现在的漠北军队已经打入了紫禁城吧。
就趁她现在能为他守多久就守多久吧。如果真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她也不过是跟他同赴生死而已,又有何惧?
出了房门,大堂里一干妃嫔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平日里陆凌芷不喜见到这些人,所以这一屋子莺莺燕燕也只认识付雨柔。
付雨柔倒是还好一些,穿着往日的一身蓝色长裙,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也不至于失了礼仪。其他的妃嫔却没有这样的镇定,脸色苍白有之,坐立不安有之,甚至还有些人脸上妆都哭花了。
“太子妃!您可算出来了,现在贤王的军队将我们团团围住了,可怎么办才好?”一个嫔妃红着眼圈道。
“是啊,他们今天早上还想冲进来,和我们的护卫队打了一架,死了好多人……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冲进来了,到时候我们可怎么办啊?”
“那想要闯进来的叛军竟然叫嚣要把我们送到军队里犒赏三军……”说着,那嫔妃哭了起来。
就跟连锁反应似的,屋中的大部分嫔妃全部嘤嘤哭了起来。一时之间,满屋怆然。
“闭嘴!安静!”陆凌芷皱了皱眉头,看着哭成一堆的妃嫔,喝道,“谁要是再吵,我现在就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