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夹着尾巴逃了?”
张辽立于右侧,左手提着玄铁长刀,一身白衣银甲,显得英气十足。当听到韩烈的疑惑时,张辽给出了自己的看法,“韩将军,鲜卑人的大军今天才抵达雁门关,一路长途奔波势必疲乏劳累,贸然攻城只会加重他们的损失。步度根领军来到关下,无非是想耀武扬威一番,好趁机削弱我军士气,动摇军心,却没料到结果反而适得其反。”
张辽说得十分通彻,在场的诸将听得皆是连连点头。
张仲对此欣慰不已,望向张辽的目光有期望,有疼爱,年纪轻轻就能对战争有如此的宏观掌控,自己的这个孙儿,将来定不会是池中之物。
“传令下去,各个隘口加强戒备,没老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领兵出关迎敌。违者,不论输赢,皆按军法处置!”
老将军的脸色凝重,在这个危及关头,千万出不得一点岔子。
“诺!”身后的将军们各自领命而去。
望着如潮水般退去的鲜卑大军,将身子重心倾压在女墙上的张仲,心头反而更加沉重起来,鲜卑人大军都到了,为什么他从各地抽调的两万人马,却迟迟不见动向。
步度根脸色阴沉的回到大帐,在他的王帐内,还坐有个老人,头戴黑色毡帽,披了身羊皮裘,浑浊的眼神之中偶尔精光闪现。
“大王,看你的表情,应该是劝降失败了吧。”老人抚须而笑,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这番话是否会引起步度根的恼怒。
步度根冷哼一声,大马金刀的坐到主帅的位置处,“张仲那个老东西,软硬不吃,当真是可恶至极!”
这个答案显然在老人的意料之中,“如此一来,那就只能设法强行攻破雁门关了。”
老者是步度根的最为倚仗的智囊,名叫扶图禾,在鲜卑享有“耋祗”的美称。
耋祗,意为贤智、开明之人。
“轰”的一声,步度根重重一拳砸在桌台上,发泄着心头的愤恨,鲜卑人精于骑战,而不擅攻城。如果非要强行攻打雁门关,战死的人将会是平日里的数倍不止,而这些士卒,都是他的全部心血。
“大王且在等上几天,汉人们不是经常讥讽我们是蛮夷部落,目不识丁的乡村野人么。过几天老朽就要让所有的汉人知道,他们引以为傲的攻城器械,我鲜卑一样能够制造出来!”
扶图禾信誓旦旦的说着,饱经风霜的干瘦脸上,居然透出了一丝兴奋的红光。
步度根听到这话,脸色终于有所好转,朝那老人诚恳行了一礼,“一切全都仰仗您了。”
“不过期间这几天也不能闲着,大王你大可派人去雁门关下叫骂搦战,能逼汉人迎战最好,如果汉人死守不出,也可以使其军心散乱。”
扶图禾不愧是智者,顷刻间又为步度根设下一计。
步度根深以为然,立马让人传令下去。
此时,亲卫在帐外恭敬的禀报道:“大王,云中郡的契齐将军求见。”
步度根正纳闷儿右路先锋人马去了哪里,如今听到契齐到来,还以为是他领军前来汇合。
迟是迟了点,但好歹总算是来了。
步度根心中如此想着,口中吩咐道:“让他进来。”
契齐被放入帐内,直接跪倒在步度根的面前痛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别提有多辛酸了。
望见契齐这副模样,步度根心头不由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急问道:“出了何事?”
接着,步度根就听到了一句不亚于晴天霹雳的消息。
大王,云中郡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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