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备着,润肺止咳,又生津止渴,也想着送一盏到萧衍的面前,让他还能忆起自己点好儿来!
“最近钟棠苑的火烧的正旺,难为你还能够坐得住,有这心思摆弄这些玩意儿,你做的再多就算王爷有功夫喝下你做的东西,他也未必能够记得起来,说不准还拿着你做的东西去做人情,现在整个后院都要看着穆昭静做人,她那炉子上滚着的坐胎药恨不能整个后院都能闻见,往后,我们都要夹着尾巴来做人了。”
棋布星罗与棋盘之上,梁廷容捻了一块枇杷送进了自己的嘴里,果汁甜蜜甜中带酸却是生津止渴。
“我们能够如何,那太医手里的方子虽说探不出来,可那些时候,她们院里扯了多少布做那东西,便也知道,定是小月的时候出了岔子,我寻思着是不是咱们那方子出了问题,也不敢有一点的轻举妄动,这事情做好了没什么,没做好,露出点马脚,倒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柳茯苓这话说的谨慎,也捎带着些委屈与不忿,自从上次给钟棠苑的那位下药之后,她心里头总是有些不放心,成天的眼就盯在那钟棠苑上头,生怕出些什么事故,故而她那一说身子不适,手里头能够打听的人全都放那上头去打听去了,一点点都不敢有什么马虎。
那位的家世地位摆在那儿,就算她和萧衍闹翻了,就凭自己带过来的嫁妆,她也饿不死自己,不比她,什么都要靠着公中来过日子,日日看人脸色,活的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死无葬身之地。
“小心些总是好的,那方子是我托人小心研究着药量来的,自然不会错,女人轮到小月,总会有点小毛小病,你也无须咋咋呼呼的,你只瞧她现在的日子就知道了,还不是活蹦乱跳的,伺候起人来比谁都勤快,有这么一个月下去,怕下个月,我们就能够听到她的好信儿了!”
对于柳茯苓的担心,梁廷容只哂哂一笑,波澜不惊的模样,倒是不好叫柳茯苓说些什么,那药她已经命人给穆昭静停用了多时,虽说她们院子里的人都是自己带来的,可这外头取水用水却不全是自己的人,让人在煎药用的水里头做些毛病,那是简单的事情,且还不易察觉。
柳茯苓见惯了看人脸色,只消一眼,一句话,便能够知道,梁廷容话里的意思,可到底是非常时期,她始终不敢明目张胆的再去给穆昭静下药,后院里的手段,穆昭静未必不熟悉,是不是她,已经有所警觉,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下,在梁廷容的面前,她倒不敢开口,只聪明的做一个哑巴。
“行了,天也晚了,早早的回去休息吧,回头你还要给王爷和宸儿做这枇杷膏,只怕又是没有好睡的,去吧。”
见自己的话柳茯苓没在往下接,梁庭云只挥了挥手,寻了个借口就打发了,柳茯苓如蒙大赦,赶紧带着东西便退了出去,退出门的当下,便是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卡在自己喉咙口的一只手,就这么松了下来。
“到底是个不中用的,胆子那么小,枉费了侧妃娘娘您抬举她那么多年。”在柳茯苓走出后不久,站在梁庭云身边的丫鬟妙蕊上去只把门阖上后,没了好气的碎碎念道。
听着妙蕊的话,梁庭云不置可否的一笑“她那不是胆小,而是小心,她这是在防着我跟她抢儿子呢……
你只听她话里的意思就知道,只怕她最近这耳朵眼睛一刻都不曾从那钟棠苑上离开过,生怕她自己被逼下药的时候给说出来,惹了自己一身骚,孩子渐渐大了,她也开始防备起来了,谁叫她那肚子争气能生,有个儿子傍身,只要不死,将来不愁没着落,她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我,可不就是担心,我杀鸡取卵嘛!”
柳茯苓的那点小心思,哪里能够瞒得过梁庭云去,放下手中的棋谱,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梁庭云只勾唇一笑着,毫不在乎道。
“呸……若没有侧妃娘娘您护着她们母子,她也配活到现在,现在还敢来防备您,她就不是好的,要我说,直接弄死了,把她儿子抢过来就是,娘娘何苦跟她干耗着,她不过是一个连家世都撑不起场面的庶妃,给她脸抬举她才让她有三分地位,不给她,横竖打发了就完了……”
听得梁庭云如是说,妙蕊只忿忿的骂道,在她的眼里,那柳茯苓就是跟在她家主子身边的一只狗罢了,自然无须又任何的高看。
“急什么,她有防备我的心,我自然也不会让她那么快活的单等着享福……”见丫头那怒气冲冲的脸,梁庭云只勾唇一笑,胸有成足道。
养着柳茯苓无非是因为她需要一个可以生儿子的女人罢了,这几年统养着,也无非是废些米,多养条狗,能帮着自己叫唤,还能看顾着孩子一举两得,在没有的好事。
如今,孩子大了,有心思有想法了,自然是要想着法子,把孩子拉到自己身边教导才好,没用的狗,弄死了便算完,凭她再心细又能够如何。
见主子运筹帷幄的模样,妙蕊自不再言,挥舞把艾草点了起来熏完蚊虫后,只请着梁庭云赶紧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