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是门面装潢。
司徒岳果然有两把刷子。他不过略微提了提,司徒岳便将玻璃瓦,落地窗都弄出来了。
若不是里头古色古香的摆设,以及穿过门面那一栋,里间建筑还是传统式,只窗户安上了玻璃,设了窗帘。他大概就要怀疑自己又穿回去了。
二人不痛不痒地又说了两句便至了荣国府。但见门房忙碌,瞧着那情形,忍不住问了一句,“今儿有客?”
“是邢家上京了,今日刚来。”贾琏说着这话,面上神色却有些不大好看。
林砚张了张嘴,本想问却又顾虑着恐这里头有不好同外人说的事,话到嘴边转了口,“我倒是不知道,未曾拜见。”
贾琏摇头,“表弟也是客,何况表弟要去国子监上学,还有正事办。没有让客人等客人的道理!表弟若是有心,改日我引你见见就好。”
这话有些冷,林砚有些疑惑,却也为深究。他本也只是随口一说。
不过贾琏这话倒是让他怔了下来。无他,只因突然想到了薛家入府的情形。
不过是王夫人的亲戚,对黛玉来说,关系已是远了,算不得正经长辈。正如贾琏那句话,没有让客人等着客人还特意拜见的道理。
然而薛家来,黛玉也是入贾家三春一样候着的。
林砚心头紧了紧,面上的神色跟着暗下来。
贾琏却是急着要去给王熙凤送炒栗子先走了。林砚独自回院,刚进月亮门,便听里头三两个丫头在说笑。
“听说今天大太太的娘家来了,你们可瞧见了吗?”
“什么娘家,就是个破落户。那邢家姑娘穿得还不如我呢!听说邢家家底都没了,这次上京是来打秋风的。”
“这我知道。我今儿打东院那头过,听见里头的吵嚷了。似乎是大太太拿自己的体己贴补娘家,还给邢家买了个两进的院子安置。不都说吗,京都居,大不易。那院子虽只有两进,可谁知要花多少银子。
这要是大太太是个富贵的,用的自己的嫁妆也就罢了。可大太太嫁过来的时候是什么情景,我就算那会儿不在府里,也听人说过。所以啊,如今这钱指不定还是打府里捞入怀里的呢!”
“啧啧,大太太这是拿贾家去填邢家呢!大老爷能答应?”
“哪能啊!这不才闹了起来!大老爷口口声声让大太太把银子吐出去,他好拿了去买画扇!这大冬天的,买什么画扇!大太太不肯,大老爷哪会罢休,东院好大的动静。要不是老太太和二太太赶过来,指不定就动手了!”
林砚总算知道贾琏的面色为什么不好看了,面色一沉。红曲已是掀了帘子打屋子里出来,一眼便瞧见林砚,忙呵斥住那几个丫头。
“都凑一堆做什么!没活做吗?府里的主子也是你们能随便议论的?别的院里我管不着,可你们既然分在这院里,便得守我们家大爷的规矩!
你们若不想伺候,只管站出来。你们是贾家的人,我们大爷也不会为难你们,只禀明了老太太,放你们去寻好去处便是!”
那几个丫头唬了一跳,回过头瞧见林砚更是吓得打了个哆嗦,忙道“不敢”。
虽说林家看起来规矩严,可这几个月伺候着,她们也都摸到了边,只需按着林大爷说的来,不越了线,他就是个极好说话的。
更不必说在这院里呆的谁不是领着贾家林家两份月钱,再有林大爷手头钱财不少,日常打点更是大方。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进来都不能呢!
她们脑子进水了才想出去另寻去处。
想到这点,一个个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请安,半个字都不敢多说。到底不是自己家的人,红曲也不好处罚,挥手叫他们退下,这才迎上前来,瞧着林砚眉头深锁,大致猜到几分他的疑虑,开口解释。
“奴婢今儿去二奶奶那送东西,二奶奶怕是想着左右林家早就知道此事,便没避着奴婢,奴婢听她和平儿话里的意思。这事本不是这么办的。
以二奶奶的想法,她偷偷将院子买了,人也安置了。只说是邢家搬上了京。左右邢家本就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不过薄有家底,这是大家都晓得的,也不会叫府里知道给大太太没脸。
谁知大太太见不要自己出钱,自己还担了名头,心里高兴。恐是想炫耀炫耀,让身边的丫头也自己也是个有能为的,一时不慎就说漏了嘴。叫丫头告去了大老爷那里。
大老爷前儿看重了一套画扇,去公中支取,账房没给。大老爷心里头正愁没钱,也存着火气呢,这不就凑一处了,哪能消停。
后来没法子,还是二奶奶出的面,说拿出自己嫁妆里的一处院子给邢家住,这才消停。可怜大太太下不来台,邢家跟着闹了个不尴不尬,大太太还把怨气撒在了二奶奶身上。”
贾琏夫妻本想同大房处理好关系,邢氏不管怎么说,也是明面上的母亲,可一番好心还被人埋怨,难怪贾琏心里不爽快,说起邢家来,声音都冷了。
林砚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待红曲出去,就栽进了书房捣鼓三脚架式望远镜。还没弄多久,便又听外头吵嚷起来。
红曲进来报说:“二奶奶动了胎气,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