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陈太太的打算,不但消除了嫌疑,而且多么的往自己脸上贴金!一举两得。
陈太太既连这条后路都考虑了,又怎会不想想:万一有天,思斐身世翻过盘来,她要如何自辩?
她准是想好了抛替罪羊!抛谁呢?总不可能是亲女儿思凌。难道翻过脸去陷害思啸么?且不提这些年情同母子。思斐真的回来,思啸是唯一能压过思斐的存在,陈太太怎可能自断臂助。那末算下来,顶罪的只有安香。
难怪陈太太近来对安香着意笼络,甚至坐视她给贝儿验血、把那张验血单当护身符似的交到陈大帅面前去!这是陈太太施些小恩小惠,把安香控制在自己爪子下,必要时好抛出去呢!
安香未必没猜到陈太太的心思,但猜到又有什么法子?总不可能天涯海角的逃出去!留在陈家,那就只有仰陈太太鼻息了。跟陈太太闹崩么,死得更快。她作个聪明人,还不如接受笼络,赚点眼前利益——同时死心塌地帮助陈太太,钳死尹爱珠,不让她和她儿子有任何重新出现在陈大帅视野中的机会。于是陈太太倒多了条有力的走狗。
陈太太布的局,是何等妙,而且毒!
思凌一通百通。全盘既贯通了,心头越发涌起浓浓的悲哀,坐在那儿,好一会儿作不得声。陶坤逗她:“咦,她们两个暂时是饿不死了,你怎么更难过?”
思凌恼道:“不干你事!别问了!”眼圈微红,如火焰的颜色,声音里却含着一包眼泪。
陶坤就不过问,等了她片刻,轻轻道:“人呢,有时候只好想开些。结果希望是怎样的,能办得到,就好了。当中的因果,无计可施的,就别去多想。越想越乱。”
思凌感激他的兰心蕙质,可是——“你不用劝了。我就是难受!”
陶坤闲闲对住她笑。
思凌又被惹毛了:“笑啥?!”
陶坤答道:“听说佛祖释迦牟尼当年作王子时,看见农夫翻耕伤无数小虫,悲哀于天地生灵互相屠戮侵害,恶业因袭没有结果,于是开悟成佛。你这份慈悲心,可近佛道了。”
思凌不以为然:“这个比方不对。人伤虫子有什么办法,那佛祖未免太无聊了。我现在的问题才不一样!家庭里的悲剧不是一定要发生的吧?”
陶坤道:“以佛眼看来,妻和妾、人和虫、真有什么不同?”
语调悠悠,带着种怆然,颇能唬人。
思凌呆了片刻,还是摇头:“我不懂。但我觉得你说得不对。”
好罢!陶坤换个话题:“阿宁来过,问我讨主意,说她要不要原谅你?”
思凌顿时很紧张:“你怎么说。”
陶坤道:“我能怎么说呢?你对你自己都不原谅。”
思凌低头扯了旁边叶子来在手里揉,忽想起来:“有个东西我得给你,你要能给许宁,就给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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