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花溪被暮雪的接连质问逼得无言以对。她只能沉默的哭着,却无力再哀求些什么。
耶律倍在一旁咬着牙,狠狠道:“够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自古以来,哪有攻城打仗不死人的?云霆,是你自己棋差一招,技不如人,你凭什么来指责我们!”
云霆大笑一声,道:“好!这几句话才向一个帝王该说的!耶律倍,你说的没错,是我自己棋差一招,技不如人,所以我无从怨尤。那么今天,也是你自己棋差一招,技不如我,所以我要杀你,你也无从怨尤。契丹如今已经一片混乱,要是再没了你这个皇帝,你说举国上下会是何等的混乱场面呢?那些手握兵权的藩王们,又会不会揭竿而起,各自为政呢?”
耶律倍的目光重新紧张了起来,他盯着云霆,声音有些颤抖:“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云霆:“你说呢?我不过是想,既然要亡国的话,大家一起亡才来的有意思!你放心,陈国很快就会步上你契丹的后尘!”说完,他提剑,朝着耶律倍攻去。
耶律倍的武功在云霆面前实在不值一提,在那股巨大的威压之下,他竟然呆呆的立在了那里,一时间忘了反抗。
“不要——”花溪飞身,一下子挡在了耶律倍的身前。
云霆的长剑刺穿了花溪的心口,随后抽出。刚刚那一瞬间,他不是停不下来,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停。反正今日,他们夫妻二人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斩草不除根的后果,他从来都知道。
“花溪……”耶律倍抱着已经全身瘫软的花溪,看着她胸口流出来的鲜血如注,一时间,心疼的几乎要裂开了。
“不……不哭。”她捧起耶律倍的脸,笑容惨白而凄楚。她知道,今日他们是在劫难逃了,可是她不想死在后面。就让她自私一点吧,如果黄泉路上,他们还能牵手一起走,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终于,花溪的手腕垂了下去。她的眼角躺下最后一滴泪,最后便轻轻的闭上了眼。
“花溪,等我。”他抽出随身佩戴的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插了下去。既然明知逃脱不了,那还不如死的有尊严一些。其实真到了这一刻,死亡并没有想象来的可怕。至少他们一家三口上路,黄泉路上并不会寂寞……
在大齐境内,通往陈国的必经之路上,一队奢华无比的马车队伍华丽而张扬的前行着。
这车队零零总总共有三十多两马车。其中领头的那辆宽敞而奢华,一共由八匹骏马同时拉着,就连赶车的车夫都格外精神抖擞。
而随行的婢仆和侍卫更是总共有二百人之多。他们一路行来何其显眼,尤其是在如今战火纷飞,遍地硝烟狼藉的路上,不少痛失家园,又无力抚养自己和孩子的百姓都纷纷跪倒在车队跟前,自请卖身为奴,请求车队的主子慈悲收留。
而这车队的主人也当真来者不拒,但凡有人要卖,他就买。给起银子来,也是相当大方。
其实这车队一路由契丹行来,最初只有五两马车,二十个侍卫婢仆,但是一路行来,一路收留,最后竟然成了两百多人的浩荡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