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在窗前,不顾冬夜的彻骨寒凉,他脑海中已经把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都回味了一遍。他发现,他的人生真的是灰暗的很。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是战战兢兢,为了这个皇位,整日里担惊受怕,受尽苦楚,几近命丧黄泉。
后来,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也许他早就在权利的角逐中迷失了自己,又或是丧生在权利的车轮下,被撵的粉身碎骨,化为灰烬。
她的到来像是久违的黑暗中射进来的一缕阳光。
曾经,他贪婪的想把这缕阳光占为己有,哪怕不能一直占有,也要让这缕阳光化为黑暗,始终和他相伴,相守,以至于最后融为一体。
这种感觉是爱还是欲他已经分不清了。
常青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
“陛下,柔贵妃在外面求见。”
云霆眉心一跳,心里有些莫名的愠怒:“告诉她朕已经歇下了。”
常青:“喏!”
又过了片刻,门外传来了吵闹声。
“陛下!臣妾有事,真的有事,求您让我进去吧!”
云霆转身,坐到书案后面,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常青,让她进来吧。”
门从外面被打开。
柔贵妃披着紫色的狐裘,神色有些僵硬凄楚的看着书案后面的云霆。
云霆微阖着双目,由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冷冽如泉的声音响起:“这么晚了,你有何事?”
他的声音像寒冰,将她的心刺得鲜血直流。
“臣妾,只是来问陛下一件事情。”
她的声音中透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
云霆睁开眼,目光审视的看向她。
她苦笑:“陛下,我想知道,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云霆不语,只是继续望着她。
柔贵妃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心脏跳得越来越慢,周身的气力仿佛正在被什么东西吸走一样,她知道,过了今晚,过了此刻,也许她就再也没有勇气把这些问题问出来了。
“陛下,你当真厌恶絮儿如此至深吗?”
云霆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吃多了酒,所以才跑到朕这里胡言乱语?常青!派人把柔贵妃送回去!”
柔贵妃:“不必了!”这次,她的目光不再迟疑,反而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决:“云霆!我自十二岁到你身边,自问从未有任何对不住你的地方,这么多年,我掏心掏肺的对你,可是到头来却换的这样的侮辱!云霆,你的心当真是铁做的吗?”
“放肆!你竟然对朕如此说话?!”云霆说着,一巴掌拍在书案上。守在外间的常青听到如此动静,吓得浑身一颤。
柔贵妃:“我没有放肆!是你欺人太甚!云霆,我问你,为什么我入宫多日,到了现在仍旧是处子之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霆的眼神一滞,周身的怒火立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