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年。
青年抓着自己的银发,脸色有些痛苦,也有些狰狞,血色双目死死盯着梓涵看了片刻,一把夺过了汤药,仰起脖子将半碗药汤灌进了嘴里。
随即青年眼神迷离起来,眼前逐渐模糊,身子摇晃着倒在床上,再次昏迷了过去。
梓涵一脸不安的探前身子看了几眼青年,发现他还有呼吸,而且脸色隐隐现出了一丝红润,微微松了口气,轻轻帮青年盖上了一张妖兽毛皮做的被子。
就在此时,茅屋外传来急乱的脚步声,梓涵快步跑出茅屋,便看到爷爷一脸慌乱的走了过来。
“爷爷,发生了什么事?”梓涵疑惑的看着爷爷,从她记事起,除了哥哥死的消息传来,爷爷露出过慌乱之色,她还从未见过爷爷如此不安。
“他醒来了吗?”慈祥老者莫图紧张的看了眼茅草屋,将孙女拉到一旁问道。
“刚才醒来过,我把您让我炖好的药汤给他喝了,他又昏迷了。”
“梓涵,这下麻烦大了,这个青年来历不明,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莫图擦了把额头的汗珠,他刚从青云镇跑着回来,因为他听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爷爷,到底怎么回事?他做了什么事?”梓涵想到刚才青年那血色冰寒,嗜血无情的双眼,身上那可怕的煞气,俏脸也隐隐有些发白。
“几天前,五十名殷家商会高手护送一批灵草和矿石经过齐风口,被莫伊部落上百人袭击,在双方混战之际,一名浑身血迹的银发青年突然出现,不问青红皂白大开杀戒,只有殷家商会副会长带伤逃走,剩余的人全部被他杀了。”
莫图一脸的心有余悸,盯着孙女摇头道:“满身血迹的银发青年,那一定就是咱们救回来的这个人,他杀了那些人后,没有动灵草也没有动灵石,似乎他根本不是为了打劫这些资源,而是纯粹为了杀人。”
“啊!爷爷,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梓涵吓得花容失色,想起刚才青年看她的冰冷眼神,她的后背一阵发寒。
“把他救回来以后,爷爷就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很古怪,如果他不是魔修,那他应该是心神受到了魔性的控制,他入魔了。”莫图眼神中流露出凝重,叹息了一声道。
“爷爷让你在房间内煮那些药草,那是清灵草和宁心草,散发出来的药气可以祛除一些邪气入侵,不管他是自己入魔,还是被魔修夺舍,现在的他很危险,我们不能把他留在这里。”
“爷爷,那您无法治愈他的魔性吗?我们不收留他,万一他醒来魔性大发,再次大开杀戒怎么办?”梓涵急切的问道。
“那咱们只能把他交给王家了,王家会处理这件事。”
梓涵脸色一变,他自然听出了爷爷的意思,青云镇王家等于是青云镇的掌控者,可以决定任何青云镇居民的生死,将青年交给王家,那青年必死无疑。
“爷爷,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他刚才也醒来过,却没有对我做什么,可见他的心性并不坏,而且他问我他是谁?他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我们在这里十几年平平静静的生活,爷爷从不害人,可也不能让你处于危险中,你去一趟青云镇王家把这件事告诉王家,爷爷留在这里看着他。”
莫图叹息了一声,他也不想将这名来历不明的青年交给王家,但为了孙女的安危,他不能将危险留在身边。
“爷爷,我做不到,把他交给王家,那等于是我们杀了他,就算他是恶人,也不该有我们来决定他的生死。”梓涵连连摇头,心性单纯,善良的她无法狠心将青年交出去送死。
就在此时,茅草屋内一阵脚步声响起,祖孙俩脸色大变,双双看向茅草屋虚掩的门。
嘎吱一声,虚掩的门缓缓打开,穿着一身麻布衣衫的青年站在了门外,眼神依旧有些茫然,不过他血红的双眼此时却只有一些血丝,而且身上也没有那可怕的煞气。
“梓涵,这就是你爷爷吧?谢谢你们救了我。”青年脚步还有些虚浮,微微弯了弯腰诚恳的说道。
莫图和梓涵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莫图谨慎的问道:“我听梓涵说你不记得自己是谁?那你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做过什么事情吗?”
“没有一点印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青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迈步走出茅屋,抬眼望着深蓝色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道:“这里的空气很新鲜,不过却似乎没有什么天地灵气。”
“你知道天地灵气?那你应该也是一名修法者。”莫图感觉到了青年没有恶意,也渐渐放松了警惕。
“什么是修法者?天地灵气我也只是随口就说出来了,但我却不记得是怎么回事。”青年再次一笑,看了眼忽闪着双眼盯着他的梓涵笑道:“梓涵妹妹,你给我喝的药是什么东西?有点恶心。”
“那是多种灵草配制的一种药,可以帮你补充血气,也能驱散你身上的邪气,老夫曾经也是一名修法者,只是被仇家追杀,经脉尽毁,又没有疗伤丹药,这么多年几乎已经没什么修为了。”莫图开口道。
“大哥哥,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都做过些什么事请吗?”梓涵小声问道。
青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摇头道:“不记得,只是感觉到自己很虚弱,而且我的脑海中一片朦胧,想要想些事情的时候,我会感觉到自己的头快要炸了一般的疼痛。”
莫图和梓涵对视了一眼,他们都能感觉到青年不是在骗他们,现在青年失去了记忆,又表现得很正常,莫图也不知道该不该将青年交给王家。
“大哥哥,你笑起来和我哥哥一样,你的笑容很亲切,如果你不记得自己是谁,那我就叫你一风哥哥吧?在你没有恢复记忆前,你都可以叫这个名字。”梓涵则颇为喜悦,青年笑容很干净,也很阳光,她感觉到仿佛哥哥回来了一般,先前的害怕早就消失不见。
“你哥哥?他叫一风?他在那里?”青年好奇的问道。
“他死了!”梓涵神色一黯,眼神落寞的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