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与牛谈判2

看来，它无法领会到吴锋和小喵之间相处的真正感觉，它只会当小喵是吴锋的宠物。

    伙伴和宠物这两个词汇所代表的含义在牦牛头领心中有着明确的不同。关键是要让它如何明白，如何去相信，他们真的是想要让它们成为同伴而不是低人一等的宠物。

    同时，吴锋也是贪心了。他的初衷有了些不同。这是几头变异兽牦牛他想说服成同伴，同时，剩下的普通牦牛，吴锋还是想圈养起来。

    毫无疑问。对于要让整个牛群都乖乖跟着他们自己回盛辉，牦牛头领也是心有防备的。重点词汇变异兽已经被小喵说了出去。牦牛头领听了小喵那么多解释，多少也觉出了身为变异兽对于盛辉比起宰了吃肉有更大的用处。但它身为头领就不能光考虑自己，它要顾全整个牛群。

    就像人类中有的人进化成了异能者，有的人还是普通人。异能者和普通人之间有了差别，但根本上还是同类。而比起人类异能者和普通人之间渐渐起了分歧，动物界则单纯了许多。牦牛头领从来都不曾差别对待牛群中的任何一头牦牛，无论是进化过的还是没进化过的。它身为头领，就要保护好牛群中的每一头牦牛。

    是的。牦牛头领在见识到谢婷婷的空间异能后，立即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心慌不已的同时在考虑是否要改变主意。破罐子破摔后重拾起来的硬气顿时又软了许多。牺牲几头好保全整个牛群的希望落了空。它只好考虑去做吴锋他们的‘同伴’。

    被圈养起来，之后慢慢地一头一头地牺牲，好歹他们还有继续生息繁衍下去的希望。

    末世之后，生存真的越来越艰难了。这个冬天已经越来越冷。牦牛头领想到了之前那个冬天。那场冬天来得真的太突然，它们牦牛本是耐寒的动物，但在那场残酷的冬天，他们只能聚在一起，好几天吃不到一口食物，只能靠着紧密地聚在一起互相取暖来抵御寒冷。就这样，冻死的、饿死的，一场寒冬让它们牛群损失了近百头牦牛。

    好不容易熬过寒冬，整个草原原本的几群牦牛也都自发地聚集成了一群。好日子过不了几天，又迎来了一场恐怖的酷夏。万物干枯。草干得比冬天枯死的还干，树林里的树木也都枯死了，树根都嚼不出一丝水分。河流和水塘就更不要说了，哪里有一点水分。几天的功夫就干得见了底。底部的泥土也转眼晒得龟裂不堪。比起之前那场寒冬，大家好歹可以引雪。这场酷夏却断了它们赖以为生的水源。一场酷暑，渴死的，热死的让它们又损失了更多的牦牛。

    它们熬过来了，体质也更为强健，但整个草原却只剩下了几百头牦牛。这次的繁衍期。所有的雌性牦牛都自觉地接受了雄性牦牛的求爱。奈何生存下来的雌性牦牛数量并不多，凭它们一胎一只的繁衍速度，就算接下来的几年每只雌性牦牛都能确保生产，要想恢复到从前的数量，它们也只能抱着希望尽力而为。

    为何它们明知道吴锋他们在寻找牛群，还是做出了冒险的决定，让小白虎引开吴锋他们，然后整个牛群转移到了直升机这里？因为它们饿啊。草原另一头的枯草已经被它们吃光了，它们必须来到草原这一头才能找见食物。

    凭着野生动物的直觉，其实牦牛头领早就知道，整个草原的干草并不足以维持到这场寒冬过去。到时候，牛群只能饿肚子。不只是饿肚子，随着温度的持续下降，它们最后只能像上一次冬天一样聚在一起。它们要确保小牦牛熬过这场寒冬，必须把它们护在中心。最外围的牦牛就算轮班，最后总要有牺牲。

    然后，熬过了这场冬天，牦牛头领惧怕着，下一场酷暑又要怎么去面对？

    牦牛头领悲痛地看了一眼小白虎。为何刚刚它那么愤怒？它一闻到小白虎嘴中的肉味就控制不住自己打从心底升起的……它恨啊！就像当初小白虎不小心咬伤了牦牛妈妈时，那隐隐的血腥气渐渐飘散，牛群的每一头牦牛闻到那个气息都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睛。

    那个气味太熟悉了，是它们牛群每一头成年牦牛心中的痛。

    新生的小牦牛不知道，小白虎也不知道。其实它们牛群的每一头成年牦牛都引过同伴的血。就在上一个酷暑，同伴一个一个地倒下，牦牛头领带头做出了一个惨痛却明智的决定。再摄取不到水分，牛群只会全部被渴死。这也是最后倒下的同伴眼里传达出的最后一丝信息。‘它熬不下去了，但它还可以为牛群尽最后一份力气。’

    牦牛头领愣愣地盯着那位同伴的眼睛，顺着它的视线渐渐盯住了它依然有着些许活力隐隐跳动的颈间动脉。那里面流着这头同伴的热血，是血，也是它们万万不曾想到的当时唯一的水源。

    牦牛头领的眼睛红了，不敢置信地又看向了那头同伴的眼睛。然而，那头同伴已经没了最后的鼻息。它的双眼失去了最后一丝神采，灰暗了下去。但奇怪的，它似乎在最后一刻笑了。它知道牦牛头领懂得了它的意思。它不行了，但牛群可以靠着它生存下去，它也会在同伴们的体内继续留存下去。

    “哞！”牦牛头领一声长啸，久久回荡在广袤的昏黄草原。然后牦牛头领猛地低头冲向了那头同伴的颈间，它锋利的牛角瞬间穿透了那还柔软的颈项。猩红的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映红了在场每一头牦牛的双眼。

    牦牛头领大口地饮了一口这头同伴的血。干涸到了极点的喉咙瞬间被这口甘甜滋润，然而在牦牛头领喝起来却只觉得腥臭无比，它们是食草动物，本就难以接受血腥，更何况还是同伴的鲜血。牦牛头领几欲呕吐，但还是强忍着恶心将这口血咽了下去。

    牦牛头领舔着嘴角，将嘴角沾染的血液舔了个干净，没有浪费一滴。然后它看向最近的一头牦牛，看着它红着眼睛默默走上前来也低头饮了一口昔日同伴的鲜血。然后是下一头，再下一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