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哥哥还说不唬我,那你说,这书到底是谁的?”
秦逸晋呐呐无言,原当她小,话里露一半藏一半,就寻思能瞒过去,万般无奈下他破釜沉舟地道,“哎呀,祖父叫妹妹吃了什么,怎么就这么不好说话了?这游记是武安世子给我的,我一整天都在琢磨怎么跟你借书也没翻,反正朝你借的野史也是祖父的,碍不着妹妹的闺誉,不然我也不敢张这个口。”
当然碍不着我闺誉了,那都不是秦府的书,我要随意借出去,主人朝我要了我拿什么还。
秦侞暮猜测着拿起本游记翻找了会儿,果然在末页发现了一枚红章印记,她眼里的笑意霎时就像一汪涌泉,止不住的向外冒。
秦逸晋被她一笑迷了眼,屋里尚未点灯,窗还支着,天空的余亮混着廊下灯笼幽黄的光似绸子般淌进来,滑过她的脸。一个黄口年岁的小姑娘,单手擎书,露齿浅笑,螓首微垂,却恍如上了彩的一幅仕女图。
他神思滞了瞬,眼光略沉,亦庄亦谐地道,“妹妹找见什么了,这么高兴?”
秦侞暮笑着偏头,看见他的表情,心中一突,面色不显指着游记上一处道,“我记着上面这个姿色迤里的里,好似不是这个,哥哥看看,是不是缮写的人抄错了?”
秦逸晋顺着秦侞暮的指尖看罢,也笑,“这个词这样写也是对的。”
“是吗?”秦侞暮撅起唇,“我竟以为我这么厉害了,能找出你们都没看出的错处。”
秦逸晋忍俊不禁地拍拍她的头,“你是厉害,上次你作的那个破题,就比我好。”
“我浑说的!”秦侞暮若无其事地放下书,笑盈盈地道,“哥哥思索得比我远,自然作的比我缜密,我混不想后面要作什么,肯定是捡好看大气的说。”
秦逸晋笑出声,“我就是这么点容人的气量都没有了?”
“妹妹说的可都是实话!”秦侞暮侃然正色地道,“这么说起来,今年秋闱,哥哥要试试吗?”
这正是秦逸晋的心事,他愀然不乐,闷声道,“我是想试试,考上生员两三年了,也没下过场。程夫子却说再等等。”
大齐的名士多,秦侞暮也摸不清程夫子是谁,她摩挲着腰间挂着的玉佩提议,“夫子想来是盼望着哥哥一击而中,侞暮倒觉得未尝是什么好事儿。凡事都顺风顺水的,一旦栽了跟头,可糟糕。哥哥有意就去试试,虽然没多久了,也不用诸多压力,反正哥哥天资聪颖,若不过来年再战就是了。”
夸得秦逸晋脸上臊红,可这番话倒叫他放下几丝担怕,“妹妹说的在理,我原也想过,只是怕白考一场,旁人看了笑话。那我再找大伯商议商议。”
“你先等等。”秦侞暮进了西梢间拿了那两本野史,“我整日闲来无事看得快,这两本又薄,今儿晌午就看完了,哥哥索性一起拿去吧。”
秦逸晋着急去找秦老爷,胡乱把书一卷揣进衣襟里,道过谢去了。
书鹊在茶水间门口看秦逸晋急匆匆的往外去,狐疑地拐进正屋来。不知何时秦侞暮自个儿点了灯,灯罩撇在一边,正捧着书凑在火光下,满脸暖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