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熟门熟路的慧真三人下了山。
秦侞暮坐在特地向秦老太爷讨买来的藤摇椅上,于阁楼上目送三人的背影。
晨间的光洒在身上,藤摇椅晃晃悠悠地摇着,她紧闭的眼角有点湿润。
躺了约半个时辰,秦侞暮睁开眼起身下了楼。
秦老太爷早起晨练后,打了坐出来没见到秦侞暮,用过午膳后还是没看到秦侞暮的影子。慧信一边洒扫一边道,“三姑娘上午在厨房捣泥,这会儿拉着慧净在梅林里摘花,半个梅林都摘空了。”
秦老太爷知道她在干什么就放心了,至于她究竟在干什么,都是随她吧……
慧净背着背篓唉声叹气地跳下树,口气稚嫩地道,“三姑娘,该够了吧?这梅树一年才一开,还没开过半个月就这样了。有道是,世间万物皆有生之……”
“不过半篓子花瓣。”秦侞暮手里拈着地上捡的一枝梅花,“不摘了也落了,还不如尽早采了。还有道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慧净是在厨房帮厨的道童,年纪又小哪里辩得过秦侞暮,小嘴一瘪不高兴了。
秦侞暮嗅着花往厨房走,不忘安慰他,“别不开心了,吃了几日粽子,今儿做别的好吃的给你们吃。”
白云观里一应的都是五六岁的小道童,最小的四岁,最大的是慧真十一岁,接着是十岁的慧信。
在秦侞暮来之前都是慧信做饭慧真打下手,慧净慧诚几个道童帮厨。秦侞暮来之后,大部分时间是书鹊做饭,慧信打下手。
从白云观道童们黏书鹊的态度不难看出,书鹊做的饭和慧信做的明显有很大的差别。秦侞暮之前是不在意的,直到中午吃过那碗寡味的粥后,不由得佩服起秦老太爷来。
案板上摆的几个面团里,红的是梅花汁、绿的是豆沙、黄的是南瓜泥、紫的是紫薯泥。
慧净和慧诚个子不够杌子来凑,两个头发未长齐的小孩扎着松松歪歪的小发髻,挽着袖子愁眉苦脸的,嘴里嘿呀嘿呀地喊着号子,站在大案板前揉面团。
秦侞暮在旁边将颜色均匀揉好的面团搓成条状,捏成花样子,口里鼓励道,“中午喝的粥难不难吃?”
“难吃!!”两人绷着小脸异口同声地答。
“想不想吃好吃的?”
“想!!”
“那要不要努力?”
“要!!”
等到蒸笼的盖子一揭开,慧净慧诚就不后悔今儿揉了一下午的面团了。
蒸笼里整整齐齐码着一堆可爱的蒸糕,粉红色的有梅花、蜜桃,紫色的山竹,黄色的南瓜上面有一点可爱的绿色南瓜柄,还有或圆或方点缀着不同花样的糕点。
这些因为家境穷苦而被父母送上山的小孩,诚挚可爱地道过谢后,一人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双手捧了,却不舍得吃。
秦侞暮笑道,“等书鹊姐姐回来再给你们做。”
秦老太爷踩着余晖走出院,迎面看见道观门口秦侞暮的背影,她坐在台阶上左右手边排坐了一溜的青衣小团子,每个小团子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吧唧吧唧吃着。
他们齐齐抬头,面朝着太阳留下的那点光尾巴,一张张白嫩的脸上被照的满是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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