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禁军涌入后宫,一路上见到畏缩的小太监和宫女二话不说就砍过去,许多紧闭的宫门上血溅了几尺高。
有将领在不断大喊:“孙统领下令,不许难为各宫娘娘!”
辱劫宫妃是最下流的做法,禁军们虽然不至于明摆着闯宫,却不妨碍他们杀几个太监宫女泄泄愤。
宫里乱成一片。
披霞殿中,听着外头鬼哭狼嚎的声音,屋里的人更是都哭做一团。
苏容意忍不住冷声道:“哭什么!娘娘平时是怎么对你们的,遭逢大难,却都只顾自己安危,披霞殿尚且未破,此时嚎哭,岂不是惹娘娘晦气?”
许嬷嬷见状也道:“你们太不成体统,主子都没发话,一个个都贪生怕死,像什么样子!”
苏容意心中虽有几分把握,披霞殿与众不同,但到底这一切归根于自己的猜测,事态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她也难以预料。
突然有人拍击宫门的声音,一时间,披霞殿中众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苏容意静听了半晌,道:“去开门。”
总管太监抖着双腿跪下,“开不得开不得啊,苏小姐……不成的啊……”
苏容意见平日里嚣张地不可一世的大太监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由有些好笑:“刚才的动静你们也听到了,叛军人数众多,他们连广成门都能破开,何况我们一座小小的宫门,他们既然选择拍门叫开,就是想留了体面给我们。”
谁都知道她说的对,历来叛军攻入皇城,哪里不是血肉横飞,只是临到头了,他们也都知道是垂死挣扎,可是就是没有人愿意早一步受死。
比这里的人更不耐烦的是外头的人,只几下,就闯入了披霞殿,百年来都相安无事的朱红宫门上道道斧斫刀砍的痕迹,倒是隐没在人群里的渭王有些心疼地蹙了眉毛。
“来了,来了……”跪在地上的大太监尖声叫道,嗓音刺耳,一咕噜爬起来要溜,却快不过一脚踹开殿门的叛军,当先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见到这老小子如跳蚤般上蹿下跳,二话不说就一刀刺进了他的心口。
宫里的大小宫女更是一声接一声地尖叫起来,只是门被堵,她们无处可逃,只好越缩越往后,苏容意倒是一步未退,依然保持着适才的站姿,与眼前众贼无惧直视。
“谁准你杀人的?”
渭王的声音悠悠地扬起,那杀了人的大汉只好躬身退下。
“哪个营下的?记一笔,明日去领军棍。”
那人讪讪地又往后退了些。
渭王一眼就见到了肃立堂中的小姑娘,倒是有两分胆识,不愧是她宫里的人……
苏容意察觉到渭王的眼神不对,心里立刻又笃定了几分。
渭王还是风度极佳,翩翩潇洒,能看出年轻时的无双气度,他微微抬手掩了掩鼻端萦绕的血腥气,环视了一圈众人,却吐出了令人胆寒的几个字:
“都杀了吧。”
刚才还因为渭王斥责了杀人的大汉而心生希望的众宫女,这一下又忍不住尖叫起来,凄厉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渭王不堪忍受这种嘈杂,蹙眉道:“提到外头去杀。”
他不喜欢闻到这么浓重的血腥味。
苏容意这时候却向前跨出了一步,依然是素白的一张脸,可是神情却沉稳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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