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金陵,镇国公你就,另聘新妇啊?”
这一下,堂上的风向又变了。
众人又开始窸窸窣窣地议论起来。
莫非又是个陈世美的故事?
言少爷是在怀疑镇国公对昔日未婚妻暗下毒手,所以才如此肯定眼前这人不是她吧?
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一想,却又好像苏家和谢邈的态度都解释地通了。
“简直、简直……一派胡言!”
苏老太爷气得手都发颤了。
可是话中底气明显不足。
显然他也不敢断定言霄说错了,而谢邈根本没做这些事。
“言霄,你实在欺人太甚。”谢邈忍无可忍,整个人杀气骤起。
薛栖和苏容意的心同时一揪。
言霄羽睫轻扬,墨黑的睫毛下面是一对悠悠如千年碧潭的眼睛,他看着谢邈,一字一顿地说:
“欺人太甚的,究竟是谁,镇国公心里没有数吗?”
谢邈心里咯噔一下。
一瞬间感到了不同以往的压迫感。
难道这个言霄,真的知道一些事情?
难道是从刘太后那里,发现了什么?
片刻前还热热闹闹的喜堂,一时间陷入冷凝。
那边薛栖和“薛小姐”却已经开始相认了。
“姐姐,你、你究竟去哪里了?你没死,真的太好了……呜呜呜……”
那位“薛小姐”也已经泣不成声,抹着泪道:“当日我在平江中落水,飘出了几十里,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浑身是伤,得一个瞎眼老婆婆救助,一直到最近,才养好了身体,有命进京来,栖哥儿,姐姐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姐姐,你受苦了……”
“好弟弟,是你受苦……”
两人抱头痛哭。
苏容意一直在角落看戏,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微微偏过头。
幸好这里都没有熟识他们姐弟的人。
否则看到这场面,必然觉得尴尬。
她和薛栖,这辈子还真是没有过这样的场面。
哪怕心中再多情绪,她也是个不惯于在众人面前表演的人。
这小鬼头哪里找来这么不敬业的薛姣。
苏容意默默叹气。
好像现在不是该想这个的时候。
堂中谢邈和言霄剑拔弩张,薛家姐弟努力博同情。
她却在角落里,什么都不能做。
他们在明,她在暗,她什么都做不了啊。
她旁边的白旭看看她,再看看堂中几人,若有所思地蹙眉。
言霄这里听到薛栖的哀嚎声越来越大,忍不住一把揪起他的领子,低声呵斥他:“差不多就够了啊你!”
还没完没了了。
吵得他头都快炸开了。简直影响他一个人单挑谢邈和苏老太爷的气势。
言霄在心里啐了一口。
薛栖愣愣地抬起头,眼泪止也止不住,却还是甩开言霄的手装听不懂他的话,“你说什么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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