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原衣襟凌乱,头上的摆饰也掉的七零八落了,难得却是他保有着一份从容的气魄,亲自向言霄道谢。
邱晴空也走过来,打量了一下苏容意主仆:“没伤着哪儿吧?”
鉴秋突然很感动,“邱爷,我们都没事,您呢?”
邱晴空扭扭肩膀,“很久没动手了,手有些生,无碍。”
苏容意见到邱晴空的领口被扯破了,便说:“我有个丫头针线好,给邱老板再做件衣服吧。”
邱晴空一愣。
旁边的言霄撇撇嘴。
“孙彪这小子呢?”邱晴空没好气地问,要不是他非要来看戏,他们哪能无端惹上这麻烦。
鉴秋不满地说:“刚走,让他先回去通知您的小厮过来接您。”
让他走他立刻就走,真是没胆儿。鉴秋内心有点愤怒。
邱晴空仰头哈哈一笑,“又不是女儿家,要什么人接……”
“这位仁兄功夫不错啊,也很仁义,这种情况下还仗义出手。”言霄突然插嘴。
他怎么还在这儿啊?所以干嘛站她们旁边?鉴秋不满地侧过半边身子,拿自己的背对着他。
邱晴空打量了一番这个少年,也抱拳说:“阁下的护卫功夫才高,若不是他及时出手,邱某恐怕少不得要去牢里蹲几天了。”
“好说好说。”言霄有点得意。
“诸位,”初雪原对着他们道:“今日在下多谢诸位出手相助了,无以为报,恳请诸位到我小院一聚,容在下好酒好菜招待以聊表感激之情。”
一番话音调柔婉,音色甚美,听着让人不忍拒绝。
“好啊。”言霄答应地很爽快。
邱晴空却不太想和一个戏子把臂同欢,他侧眼去看苏容意。
初雪原却对苏容意施了一个长揖,十分诚恳:
“请两位姑娘也赏个脸吧。”
那就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吧。
众人随着初雪原往后头走,没想到禾丰楼后面就是他独住的小院,收拾地清新雅致,竟比许多大户人家还讲究。
把他们引到临水所建的一处四面敞亮的水榭,初雪原落落大方地告辞:“容在下更衣洗漱再来见贵客,此时丑态,不忍污各位清视。”
“倒还是这些人讲究,看多了戏文,这唱戏的也算半个文人了。”邱晴空眺望着水面感慨。
若是盛夏,这处地方肯定更妙,放眼望去皆是荷叶,在这里焚香弹琴,肯定是很舒畅。
他想到自己那个四四方方,啥也没有的院子,和这里一比,简直不止是粗糙了。
“你也看出来了?”言霄低声在苏容意身旁问道。
“我没有。”她答得很干脆,很冷淡。
“……”
他举起三个手指,认真地数给她听:
“第一回,我在问月阁帮了你的忙,打退了那个想轻薄你的粗汉,第二回,你在秦园茶以血为药救了我的命,第三回,就是今天,我又帮你手下免除了牢狱之灾,算起来,还是我比你多一回。”
好像两次出手的都是他的护卫阿寿吧?
“他不是我手下。”苏容意只说。
言霄又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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